她哭泣,但她哭了!到底他要怎么做?他又是那里做错了?
「既然她不重视,你仍要娶她?」
耶律隆绪并不是那么反对胡汉通婚,毕竟十数年来他倡行汉化,颇得绩效。kanshupu
而且,在统合兵权之后,他的计划便是通婚政策,也许由他这个堂弟来起头也不错。
两人自幼一同成长,他还会不了解耶律烈吗?他火爆、易怒,却又睿智聪颖,任何时候都以国家安危为第一孝忠。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但一旦碰上爱情,他就败得冤枉。
他心中早已有底,这个向来不注重女人的堂弟,若不是完全的无情,就必然是绝对的痴情。一但对某个女人动了心,将会完全的无法自拔。到底是甚么样的女人弄得耶律烈颠颠倒倒?想必她有甚么特质吸引住他吧?但也可能是那特质导致成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大宋的女人不是比契丹的女子更为柔顺吗?他们对女人的规范比牛毛还多,照理说一个被掳来的女人,能受到恩宠就该感激不已了,为甚么会弄到现在这种情况?还不惜与烈反目成仇?话说回来,有胆子与烈顽抗的人,想必也不凡了。
还没有人,不论男女敢惹怒他,更别说面对他的怒气了。
耶律隆绪微微抚着自己的左膝;那儿有一道疤,是十八年前被耶律烈所打伤。
他们兄弟一场,虽亲昵知心,却也难免有磨擦的时候。而自己又身为皇太子,人人礼让他,不敢违抗他,连比赛马上射箭都不敢表现得比他好;而事实上,同年纪的玩伴,也没几个比得上他的技艺。而其中,耶律烈就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杰出好手,小了他二岁,却大出风头。当时被娇宠得任性又心高气傲的他,因在一次马赛中败给耶律烈而打了他一鞭,换做别人,顶多痛哭失声,敢怒不敢言,但是耶律隆绪却在十岁那年得到了第一个伤口。
耶律烈被惹毛的怒气是吓人的,根本不管他是皇太子,扑上他就是一顿没命的狠打。身高体形比不上人,打法也没个技巧;两人扭打到大人来拉开才算终结。从此,他们俩居然成了好哥儿们!耶律隆绪才真正有了一个知心的玩伴,也开始学到了一些待人处世的道理,更深深知道千万别惹毛他这位堂弟。虽然近几年他已收敛不少,但并不代表一但被惹毛,他那火力威猛的脾气会转弱。
君绮罗,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耶律烈烦躁道:「反正她非得在我身边不可!不管她有甚么把戏,也不管她要不要,我都要立她为妃!至于那三位公主,你自己接收或安排嫁人,随你!」
「好像不答应不行哪!幸好还没正式下诏书,否则成命难收回。」耶律隆绪顿了顿道:「她是君家的人吧?」
「她还是个经商谈判的高手!」
「那么,一但她成了王妃,不会介意把缧丝的制造技术传入大辽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代表大辽皇帝已应允了这一桩婚姻,并且乐观其成。
「谢谢!」
「回去告诉她这个消息吧!你总不希望一直跟她这样耗下去!」
耶律烈起身,单膝跪地,正式的向他答谢,拱手道:「属下告退。」
立即快步出了皇城。
要是他不允许,这会儿只怕他得找片城墙来抵挡烈的怒气了。他那还会记得他是可汗?还这么有礼的告退?耶律隆绪摇首低笑:「祝福你了,兄弟!希望未来的数十年,那女人不会逼疯你。」
拂开身上的雪花,他漫步回寝宫,心中想着改天一定要去会一会那君绮罗,看看她有何魅力让烈这般失魂!
情字这东西哪!唉……
第七章
在耶律烈狂怒奔出别院后不久,冬银悄悄推门进入族长的房中,先是被满屋子的疮痍吓得低呼出声,再看到昏倒在床上、双腕被绑出血痕的君绮罗,叫了出来。
「小姐!小姐……」
连忙拿过剪子剪开那些布条,在疼痛中,君绮罗回复了神志。
「冬银……我恨他!」她低喃。
冬银扶住她的双肩,眼中一抹坚定。
「小姐!你换上汉服逃走吧!只要进入幽州,进入汉人的地方,你就安全了,你就可以回家了,也可以安心生下孩子…。」她将手中的包袱打开,里头有几件粗布衣棠,与几锭金子。
「冬银?」君绮罗怔愣的看她。
冬银连忙替她更衣,流泪道:「你是个好人,你不该受到这些对待的!有人要杀你,有人要欺负你。而少主,少主他又这样对你,我看不过去。门外的人都被我下了迷药,你快逃吧!能逃多还是多远。」
她还能去那里?那来的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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