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
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忙得热火朝天,一幢幢新屋拔地而起,几个监工正挥着鞭子,凶神恶煞地咆哮着。
蓝夜远远地看着,脸上木无表情。
“盟主,想不到唐灿这位公子哥居然办事这么得力,这全赖盟主之威啊!呵呵!”鲁长沙在一旁由衷地笑道。
夏商周也笑着道:“哈哈,咱们这群叫花子终于有个住的地方了,盟主之德可比天地啊!”
“你们两个,拍马屁得有个分寸吧?”张万成白了他们一眼,冷声道。
“哎,我说老张,盟主此举堪称绝妙,既震慑了像唐灿那帮富家公子,又给咱们这些爹不亲娘不爱的人谋福利,震慑乃是威,谋福即是德,我们说的有错么?”夏商周扯着嗓子怼了过去。
鲁长沙不待张万成开口,接过话茬道:“张长老之前也在豪门里做过下人,个中滋味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张万成涨得满脸通红,直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蓝夜笑着抬了抬手,道:“鲁长老,夏长老,你俩也用不着拍我马屁,张长老你也不必悲观,咱们只要尽人事,听天命便是了,何必做无谓之争?”
三人正说话间,忽见一个叫花子从远处飞奔而来。
“报,报……”叫花子来到近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蓝夜三人不明就里,只得等他先缓过来再说。
过了十数息,那叫花子方才缓过气来,面露惊恐地道:“报告盟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蓝夜眉头一皱,道:“出了什么事,细细说来!”
叫花子咽了下口水,道:“张麻子死了!”
“张麻子?”蓝夜一愣,他完全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张麻子正值壮年,昨天还见他活蹦乱跳的,怎么就死了呢?”鲁长沙沉声道。毕竟鲁长沙对这群叫花子最熟悉,全镇的叫花子他几乎都能叫出名字来。
“我也是说呢,他明明好好的,怎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叫花子哭丧着脸道。
“别急,你慢慢说,他是怎么死的!”蓝夜安慰道。
叫花子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与张麻子关系最好,每天都一起上街要饭,晚上也住一起,就住在西街烂牛棚里。今天一早,我见他仍没醒来,便想叫他,谁知叫了好几遍都没动静,我就用手去推他,却发现他浑身冰凉,早就没了气了!”
“他身上可有什么伤痕?”鲁长沙问道。
“我,我当时害怕极了,不敢多留,便急忙跑来向,向盟主报告了!”叫花子惊魂未定。
“鲁长老,你觉得正常么?”蓝夜问道。
“按道理来说,生老病死,出个意外什么的,也是正常之事,特别像我们这些叫花子,经常饿死、冻死,甚至被打死,也是时有发生。”鲁长沙脸色凝重地道。
“嗯!”蓝夜点了点头。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叫花子急声道:“张麻子与我相识十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老实巴交的,从来不惹事,即便被人欺负也都忍气吞声,根本不可能有仇家,更没理由要自杀。”
“为什么说他没有理由自杀?”蓝夜不解地问道。
“都混到要饭了,还苟活着,怎么会自杀?”叫花子道。
蓝夜一愣,忽然觉得此话非常有道理。一个连要饭都能做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
“张麻子现在在哪?”蓝夜问道。
“还在烂牛棚里,那里白天晚上都见不到一个人,清静得很。”叫花子道。
“要不,咱们去看看吧!”蓝夜看了众人一眼。
夜盟刚成立不久便出现死人事件,无论此事是否正常,身为盟主都必须严肃对待,否则人心不稳,夜盟迟早会散掉。
不多时,众人来到烂牛棚,说是牛棚,只不过是几根木头胡乱搭了一个草棚子,上面的草席都被风卷跑大半,只剩几撮枯草还倔强地趴在上面。
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正平躺在草棚下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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