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三坐了起来,朝窗外瞅了一眼,招招手示意衡四靠近些:“你还记得吗?昨日往回走时,离浅南镇十几里有一条岔路,我让你等一等,自己走过去。”
“是呀。”
“那里有间驿站,就是秦时所设的浅南驿,之后好像修缮过,现在还留下一间的石屋。不过早已荒芜不用,人迹罕至,可以关押他们。”
衡四乐了,一脸佩服,道:“兄长果然有心。”又有些奇怪:“驿站怎么会建在那里?”
“应该是后来改道了。”
衡三忽然警觉地侧耳听了听,迅速趴到窗前,朝院子里张望。衡四也赶紧凑上前,脱口叫道:“他们走了,我们赶紧跟上去吧。”
衡四看了一会,转身坐在席上,神色轻松说道:“急什么呀,我们骑马,他们走路,还怕追不上?我们也吃了早食再走。”
赵无故三人吃了早饭便匆匆上路。赵无故和令月心急走得快,徐妪被拉在后面,气的跺着脚大骂:“你们走的这么快干吗,想要私奔啊。”令月闻言脸一红,赶紧回头去搀扶徐妪。
徐妪还是骂骂咧咧:“你这混账小子,把我们带到这荒山野岭,可是心里有鬼啊。”
赵无故苦着脸,又不敢回嘴,只好跟在后面,由她说去。
徐妪走的累了,找了处树荫坐下歇息,又忍不住埋怨起赵无故,说是带她们走这小道,若是走直道,就可以雇马车了,不会这般遭罪。她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赵无故头都大了,答应从这条小道拐入直道后,立即就去雇马车。
这时,隐约有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赵无故不由得紧张起来,站起身朝后面眺望,远远的有两匹马奔来。这条小道是顺着山坡起伏,所以望过去,这两匹马也是一会出现,一会又沉下去。不多时,两匹马已经到了面前,骑在马上的果然是衡三和衡四。
衡三看到这三人心中暗自得意,两手齐拉缰绳,那马喷着响鼻兜了一圈才停下。他故作惊讶:“是赵公子和徐婆婆啊。你们不是要去长安的吗?怎么走到这条道上来了?”
赵无故被他问的愣住了,过来一会才回过神来,心想: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呀。脸上还是浮出笑容,道:“问路没问明白,只听说是这条小路近,也好走,谁知道正相反。这不,还是要拐回大道。你们两位怎么也走这条道了。”
衡三也没想好怎么回答,脑子一声转不过来,便哈哈哈笑了一阵,岔开话题,道:“我们又遇见了,也是天意。看来我们是要一起去长安了。”说着,跳下马来,冲着徐妪拱手道:“徐婆婆,一路辛苦啊。”
徐妪对这两人并无恶感,也笑呵呵道:“衡郎客气了。”衡三顺势便与她套近乎,两人说说笑笑,一派和睦景象。
赵无故心中郁闷,与令月四目相视,苦涩地笑笑。
徐妪与衡三说的热络,不留神绊着一块土疙瘩,亏得衡三迅速伸手搀着,才没跌倒。衡三又回过头叮嘱令月留意地上的土块。
说完这话,他瞧了眼徐妪,忽而一笑,道:“你看我这人,就是粗心。明明牵着马,也没想到让婆婆和小妹骑上。”说着就牵过那两匹马来,执意让徐妪和令月骑上。
徐妪略略推辞,被衡三扶上了马,令月羞答答不愿上马,衡三竭力劝说,又被徐妪呵斥了几句,她才踩着路边一块山石骑上了马。
衡三和衡四牵着马,赵无故跟在后面,行走的速度快多了。
不知走了多久,眼看日已西斜,路上也不见行人。赵无故隐隐不安,后悔走了这条小道,不但没有摆脱困境,反而陡增风险。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其实目前的状况很清楚,衡三和衡四若是真的有所企图,他根本无法与他们对抗,心想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他也纳闷,衡三和衡四到底要干什么,劫财?他身上虽然带着些铜钱,毕竟数量有限,不值得他们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至于劫色,那时的人讲究仁义道德,还真没人敢动这种念头,最多也就是一些小无赖调戏而已。
他还在胡思乱想,却听到衡三问徐妪:“婆婆,累了吧?”
徐妪屏住气挺了下腰,随即又佝偻着身子,神情萎靡地说道:“这骑马也骑的腰酸背痛。”
衡三哈哈一笑,指着一条小径说道:“正好,我们就从这里过去。我以前走过这条道,从这条小径走进去不多远,就有座驿站,可以歇息,里面还有摆饮食摊的小贩。”
徐妪大喜,接口道:“好呀”
赵无故看了看周围环境颇为荒凉,心中浮起疑团,踌躇着没有挪步。衡四回过身喊道:“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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