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白立肖干出了这种事,竟然还有脸以此问梨花她娘要钱……
白义牛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他赤红着眼,半晌才道:“走,去衙门。”
白立肖只觉得自个儿听错了。
他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带着蜿蜒留下来的血迹,难以置信的看向白义牛:“爹,你说啥?”
白义牛闭上了眼,他怕他再心软。
可这孩子已经长歪了,他现在下狠手去掰,希望还能掰回来!
“我说,去衙门。”白义牛一字一顿道,“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白立肖如坠冰窖。
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嘴唇一张一翕,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爹知道了?
怎么会知道的?!
白立肖浑身都在打颤,缓了好些会儿,才哆嗦的干笑了起来:“爹你在说啥,我咋听不懂。”
白义牛一看方才白立肖那反应,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的心沉甸甸的几乎要坠到无边地狱去。
那是他最后的一丝试探。
也是他最后的一抹希望。
白义牛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他缓缓蹲了下去,扯着头发喃喃道:“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白立肖见白义牛这模样,着急了,连忙去扯他:“爹……你听我说……我没有,我真没有。”
白义牛猛地一把推开白立肖,白立肖猝不及防的被推得摔坐在地上,手掌抵在粗粝的小巷石子道上,划破了个大口子。
白义牛没说话,只是喘着粗气看着白立肖:“是你在你宋姨的药里下了毒!”
白立肖呆呆的在地上坐了会,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的,“爹,你还是知道了,没错,毒是我下的!”
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里满是怨恨,看向白义牛。
“我娘只有一个,她走了,咱们爷俩过日子就行,等我大了以后好好孝敬你,你为什么非要再娶?!”
“可你非要再娶,还找了个有钱的!我厌恶那些有钱的畜生,那些畜生平日里践踏欺辱我们还不够吗?!那个女人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她也配当我娘!”
“结果我搅黄了一桩,不久后你又找了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比前头那个丑多了!还咧着嘴对我笑,问我吃了没!我呸!就这样一个癞蛤蟆,也妄想当我娘?我呸!我偷着在她的碗里胡乱扔了好多种毒药,她还真就吃下去了!……不过我也不会毒死她的,毒死了她,爹你又要找旁的女人!这样慢慢熬着,把她活生生熬到死,爹你克妻的名声也就传出去了,我看谁还敢再嫁你!”
白立肖咧着嘴无声的笑着,眼神里满满都是怨恨与疯狂。
白义牛呆愣的看着白立肖,脸色白得比小巷子里墙上的积雪还要白上几分。
半晌,他才极为艰难的开口:“那你……你那些毒,是哪里来的?”
白立肖见白义牛还愿意同他说话,他高高兴兴的答道:“我在赌场里认识的人给的啊。给我说,别小看这些东西,混在一起有奇效呢!……果然,那个拐脚张什么破医术,还说什么隐疾,真是要笑死我。不过后面我为了让爹更相信所谓的隐疾,我就又花钱雇了个混混来假装出诊的大夫,让他像模像样的诊出个隐疾来……果然爹就上当了!”
白立肖咧着癫狂的笑,又是嘿嘿两声,“爹没想到吧!每次你端过去的那碗药,都会加重那个女人的毒。是爹,亲手把那个女人给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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