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径直走到靳若旁侧落座,低声道:“这张脸如何?”
靳若眯眼:“细微处的表情无懈可击,几乎看不出破绽。”
花一棠捋袖展袍坐在林随安另一侧,“莫非他原本的样貌便是这般丑?”
林随安:“稍后找机会割两刀就知道了。”
靳若:“方大夫说最好留个全尸,方便他解剖。”
花一棠:“方大夫真是医者仁心。”
凌芝颜默默看过来,表情哭笑不得。
“几位英雄,我都听到了哦!”云中月笑眯眯道,“难道诸位就不好奇在下还邀请了谁吗?”
花一
棠也笑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无非就是红袖添香宴的那几位,青州白氏、随州苏氏、陇西白氏——”
随着他的声音,楼梯口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木夏引人登上赏楼,花一棠挂在嘴边的笑容僵住了,眼角还狠狠抽了一下。
花一棠从未露出过这般失态的神情,林随安大为好奇,侧头看去,但见一名女子款款行来,发髻如云,珠钗琳琅,大红色的石榴裙将河风都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行的近了,女子样貌逐渐清晰,肤色如玉,眉如山黛,杏眼樱唇,额心点着朱红色的花钿,形如梅花。
女子很年轻,目测大约二十岁出头,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高贵中透着亲近,柔美中不乏坚毅,当被她注视之时,林随安的心跳猝然加快,体内蕴藏的杀意蠢蠢欲动,激得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林随安大惊:这具身体的本能似乎在惧怕这名女子。
比林随安更惊惧的是凌芝颜,堂堂大理寺司直手忙脚乱起身,情急之下差点撞翻了桌案,正要鞠躬行礼,却被女子制止道,“凌家六郎不必多礼,”又转头花一棠道,“花家四郎,好久不见。”
花一棠呼出一口气,起身抱拳,“花一棠见过乾州姜氏姜七娘。”
姜七娘笑着点点头:“你长高了。”
林随安和靳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抱拳。
乾州姜氏,唯一能与太原姜氏抗衡的宗族,想不到云中月竟连他们都能请来,而且看凌芝颜和花一棠的神情表现,这位姜七娘的身份定然不同凡响,地位八成不在乾州姜氏家主之下。
凌芝颜声音发紧:“不知姜七娘为何到此?”
“前日姜氏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姜东易谋杀单远明一案另有隐情,想得知真相之人,可来在云水河白鹭舫一会。家主贵人事忙,无暇前来,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又想着白鹭舫景色宜人,便顺道过来瞧瞧。”姜七娘说着,四下望了望,索性坐在了凌芝颜的身边,“凌家六郎面色不愉,莫非是不欢迎我来凑这个热闹?”
“凌六郎不敢!”凌芝颜身体僵成了棺材板,脸色白中带绿,活脱脱一颗泡在苦水里的小白菜。
林随安这才注意到,姜七娘身后还随有四名青年,身着青色软甲,眉目英武,腰佩横刀,气势斐然。本想问花一棠此四人是何等身份,却发现花一棠用扇子怼着眉头,脸色难看至极,堪比苦白菜二号。
林随安觉出不对味儿了,低声问:“那个姜七娘到底是谁?”
花一棠向上翻了个白眼。
“朝中高官?”
继续翻白眼。
“宫中的人?”
狂翻白眼。
“圣上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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