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剪受不了沈秀眼里的质疑,老爷子跳着脚非常激动。
“货郎,戏子,画师,扒手,乞丐,我们这门包罗各行各业,人数极为庞大,说是最大的门派也不为过。”
“你拜我为师,本来只想教你裁缝技艺,但我看你跟师祖也有缘分,就让你给师祖磕头,把我布衣门传承传授给你。”
“你要是看不起布衣门,那就算了。我张九剪可不会做那强人所难的事。”张九剪说完,袖子一挥背过身去。
他说得激动,沈秀看得也很开心,她刚刚又在张九剪身上感受到灵气波动。
不管这布衣门怎么样,她冲着裁缝学徒以及张九剪这个同道中人都要留下来。
张九剪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沈秀的声音,偷偷往身后瞄了一眼。
怎么还不开口?现在小孩子都这么难忽悠了吗?
欸,现在收徒越来越不容易啊。
张九剪不停偷瞄自己,沈秀自然感觉的到。她往凳子上一坐也不说话,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你求着我做徒弟,总得给我点入门礼吧?”沈秀翘着二郎腿,朝张九剪伸出了手。
“你确定要进我布衣门?”张九剪一脸惊喜,语气有些惊讶。
布衣门干的行当确实都是最低等不起眼的,他说得再高大上也掩盖不了事实。古时候布衣门发展得是不错,但建国以后遭到政策的压制,门派已经七零八落,落魄到嫡系只剩下他们这一只。
要不是他靠着祖宗手艺给人做衣裳,门派的生活费和活动经费都拿不出来。
他也知道忽悠沈秀入门承担这么一个落魄宗门不厚道,但是他是真的没办法。那两个徒弟都知识他收的裁缝学徒,根本不可能继承布衣门衣钵。
他年纪大了,必须要给自己找个接班人。他本来还在犹豫沈秀能不能担负得起,但他把手放在沈秀肩膀上的时候,他感受到沈秀身上跟自己师父相似的气息,心里所有的疑虑全部放下。
他信缘分,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说不定就能让布衣门重焕生机。
沈秀不知道张九剪的想法,知道了会告诉他,改革开放后布衣门要是没倒闭,那肯定会是全世界最大的门派。因为那时候第三产业——服务业特别发达,全民都在娱乐化。
“不然呢?便宜师傅,便宜少门主,为什么不呢?”沈秀翻了个白眼,一副“你真傻”的神情。
张九剪非常高兴,进屋捧了个古朴的木盒出来。
“这里面的金剪刀给你,以后裁布做衣会用得着。好好保存,这可是我师父当年传给我的。”
还没等张九剪说完,沈秀已经把那把金剪刀拿到了手里。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剪刀,很不得上嘴咬两口。“纯金的?”
“是的,你别打卖出去的主意。要是让我知道,我上天下地绝对不饶你!”
“放心,这剪刀这么好看,我舍不得卖。”
看着沈秀贱兮兮的笑容,张九剪头一回觉得自己亏了。
徒弟还没给自己贡献衣服样式,自己就送了宝贝金剪刀出去。
他做了一辈子生意,头一回觉得自己血亏。他眼巴巴看着沈秀手里的剪刀,只觉得自己被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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