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与,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弟兄,知根知底的,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樊染情真意切,只要不是瞎子,相信都一定能看出其脸上的真心实意。
齐莫与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说眼前这位多年好友了。
“你倒是提前告诉我一声啊!这里也不是地儿啊!你咋这么能呢?你咋不上天呢?”齐莫与一边安抚自己小妹,一边不断地给樊染神念传音,言语之中的责怪倒是不多,多的是对其冲动鲁莽的不解。
“我也不想啊!这不赶上了嘛!那忻吴有几斤几两你还看不出来?若不显露妖相本体,恐怕咱俩联手都不够他塞牙缝的!”樊染心中也是十分急躁,原本珍藏在心里数十年的话语,不知为何,就这么掏心掏肺地向齐涟漪表露心迹,这不是蚕子吐丝——作茧自缚嘛!
“你。。。。。。你要能赢了他。。。。。。我。。。。。。我就。。。。。。”一阵呢喃细语自齐莫与背后传出,齐莫与微微一愣,听得最为真切。
与齐涟漪相距有一段距离的樊染,虽然只听到了一鳞半爪,但其中最为关键的几个字词还是听清楚了。结合齐莫与阴晴不定的神情,樊染自认为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鄙人樊染,向忻吴先生讨教了!”樊染催动元丹,吞吐修为,准备和忻吴大干一场。
可是忻吴却丝毫没有和樊染动手的意思,而是目光怪异地看了樊染两眼,然后从案底拿出温酒的炉火器具,将齐莫与案几上的酒坛招来,将酒水倾入温壶之内。
调整火候,精心温酒。在樊染眼中,此刻的忻吴哪里还是刚才那头一言不合便会暴起伤人的猛兽。此刻的忻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做着他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
“嗯。可以了。”
一段时间过去,冷酒已然温热,忻吴郑重其事地给齐涟漪端去一碗——齐涟漪没接,忻吴又分别给齐莫与和樊染端去一碗,自己再捧起一碗,煞有介事地说到:
“三小姐在上,我忻吴本就是一散漫惯了的野修,礼节规矩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但就是这样,我忻吴也懂‘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道理。我忻吴,给三小姐赔不是了!”
“三小姐请!”一语言罢,忻吴仰头干了一碗。
随后忻吴又给自己满上一碗,转头看向齐莫与,说到:“这一路多谢莫与兄弟的照拂。酒很美,人更美。请!”
寥寥数言,道尽了忻吴对齐莫与的感激,和与齐涟漪冰释前嫌的期望。
最后,忻吴再给自己添上满满一碗,向着樊染诚恳说到:“樊染老兄,你是我忻吴平生见过在感情方面最快言快语的一位!就这点而言,莫说我不如你,我家中长辈、老师亦不如你!我忻吴,输的心服口服!请!”
樊染看着手中酒碗,心中亦是翻起千层波浪!如忻吴这般义薄云天,豪气干云,能屈能伸的妖修,能得其一碗敬酒,当真是荣幸之至!
“干!”“干!”
樊染和齐莫与同时饮尽碗中之酒。相视一笑,泯恩仇。
“三小姐,刚刚樊染老兄可是货真价实地赢了我,我也是的的确确被樊染老兄的气概所折服。现在该是三小姐,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忻吴在一旁推波助澜,显得十分热切。
“咦?不是要我打赢忻吴兄弟,才同意的吗?”樊染觉得有点懵。
齐莫与适时地上前拍了拍他地肩膀,解释到:“小妹说的是‘赢了他’,而不是‘打赢他’。”
樊染恍然大悟,瞬间也是明白了之前忻吴那古怪的眼神。这其实算是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樊染扭头忐忑不安地看向齐涟漪,发现后者已经走到玄关之处,推开门,向外走去。
樊染心中一片失落。。。。。。
“还愣着干什么?追啊!”齐莫与狠狠地拍了一下樊染的脑袋。
“樊染老兄,你看这是什么?”忻吴亦乐呵呵地笑道。
循着忻吴的目光,樊染看见,那原本是忻吴端给齐涟漪的一碗满满当当的白酒,却不知何时,只剩下一只空空如也的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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