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张玄清随口答应着,眼皮都没抬:“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以木对水,三水合淼淼,三木合森森。工整,甚是工整!”何老抚须大笑,冲着自己孙女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再捅张玄清:“你对,你继续对。”
张玄清:“……”
人家还没出呢我对个屁啊对!
也反映过来这点,小姑娘转头,嫩嫩的小手冲周炳昌一指:“你快出!”
周炳昌:“……”脸色甚是好看。
无奈他这么大人了,不可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况且他心里未尝没有继续出考倒张玄清的念头,冷哼一声:“听好了,我这一联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小姑娘转头就捅张玄清:“快对!”
张玄清懒懒地答:“好,我对: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你快出!”小姑娘又指周炳昌。
周炳昌沉着脸,更没废话,直接出了一联:“冻雨洒人,东两点西三点。”
“你快对!”小姑娘再捅张玄清。
张玄清也没废话:“切瓜分客,横七刀竖八刀。”
“你快出!”一指周炳昌。
“冰凉酒一点两点三点。”
“你快对!”一捅张玄清。
“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
“你快出!”再指周炳昌。
“天近山头,行到山腰天更远。”
“你快对!”再指张玄清。
“月浮水面,捞到水底月还沉。”
“你快出!”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你快对!”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你快出!”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你快对!”
“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你……”
“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加欠便是欺。游龙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人欺。”不等小姑娘说完,周炳昌已经沉着脸出题。
“你……”
“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了溪边水,加鸟便是鷄。得志猫儿胜过虎,落帔凤凰不如鷄。”不用小姑娘捅,张玄清也已经淡笑对出。
接下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有小姑娘什么事了。几乎周炳昌出完,张玄清下一秒就能对上,把一众围观食客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们可以肯定,周炳昌出的对子肯定不少提前做好的,甚至他们都听到几个比较有名的却一直无人能对出的对子了。然而张玄清仍是不用考虑,随口便答,仿佛对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家常便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早已完全不在对联上面,而是张玄清,纷纷想:此人究竟是谁?有和周邦彦熟悉的,忍不住上前去问他。可周邦彦哪知道张玄清是哪蹦出来的,只能摇头以对。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周炳昌忽地词穷,老半天没出对。张玄清斜眼望着他:“没了?”那轻飘飘的语气,气得周炳昌面红耳赤,又羞又怒。突然他看了眼在场食客,灵机一动:“听好了,我这还有一对: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请!”说完嘴角再次挂出那熟悉的冷笑。
他早就听出张玄清口音是北方人,所以出对故意点出“江南”二字,若张玄清对,必然选就是“塞北”。他上联里“千山千水千才子”是夸江南,那张玄清的对,要么就会贬低江南,要么就会狠夸塞北。而这里是金华,在做的都是南方人,他不对便罢,对上来,必然把满屋子人得罪个干净。
周邦彦亦想到这点,忙要出言代答。不料张玄清嘴快,加上之前那么长时间快问快答,说顺嘴了,转眼就吐出了下联:“塞北一天一地一圣人。”连个磕巴都没有,让周炳昌心头一喜。可接下来事情的展,却让他彻底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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