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看了一眼这个英武的将领,他的眉宇间好像更加成熟了,身材依旧是挺拔欣长,让杨霖这个伯乐很是欣慰,道:“刘锜,在这待了半年,怎么样?”
刘锜眉角一挑,抱拳道:“在这里就是烦闷无趣,少宰来了就好了,率领我等杀入顺宋府。”
交趾的兰英王后北上时候,杨霖就开除了条件,将李朝的升龙城改成顺宋府。
在交趾的北部,大家都已经这样开始叫了,杨霖笑道:“我来时和东京父老夸下海口,要带儿郎们回家过年,你们都给我卖点力气,勿使本官贻笑大方才好。”
众人大笑着簇拥着杨霖,来到港口上一个山丘,这里建了一座汉风浓郁的亭楼。
在藤席编织的蒲团上坐定之后,几个当地的使女,在一旁跪坐倒茶,杨霖抿了一口,道:“我在海山漂泊已久,荆楚江南局势如何?”
刘锜将佩剑解下放在旁边,伸了伸手臂,扶着膝盖道:“少宰,您从华亭上船不久,杨天宁便带五十人,于采石县绞杀弥勒教贼人王金刚。贼众千人上下,竟差点被屠杀殆尽,后来采石县的守军到了,才算是收缴几个俘虏。”
其实那是仗着深夜的掩护,利用这种小规模遭遇战的杀人利器,才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战绩。
但是世人传颂英雄,本就是添油加醋,谁还会去管这些。传到后来已经成了这些人一个个身高九尺,不似人类,以一敌百了,神魔一般了。
只字片语间,连杨霖都听出了其中的精彩之处,万岁营的情报司,尤其是杨天宁这一支,历经了几乎所有的恶战,终于还是成为了一支合格的特种作战军队。
他的心底无比自豪,嘿,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仁爱赐安宁。
方七佛对此深有体会,那小子还是个半大孩子时候,就敢独闯清溪洞,坑了自己一把,将方腊和最后的明教骨干悉数葬送。
“都说是虎父无犬子,少宰果然调教有方。”
杨霖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道:“小儿辈遂已破贼,而已。。。”
在场诸将,全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连方七佛都忍不住差点呛着。
杨霖装了一把之后,适可而止,继续问道:“荆楚呢,明教反贼如何了?”
刘锜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荆楚打的十分惨烈,王霁总督麾下,尽是些旧日衙门厢兵,在蓝山阻击南下的钟相反贼。”
“战到第十三天,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钟相麾下杨幺,趁夜率兵从河中偷渡,摸上了山顶阵地。”
杨霖的指节都被自己捏的发白了,心中紧张万分,竖着耳朵聆听。
刘锜继续道:“战火处处燃起,蓝山一带兵匪混杂,到处都在战斗,钟相指挥贼兵围住了蓝山,此时江南的宇文都督率兵赶来支援,外围又被朝廷官兵反包围,战斗尤为激烈。”
“最后双方厮杀到冷水江下,已经是尸山血海,终究还是官兵人数占了优势,连续半个月的厮杀耗尽了贼兵的粮草。那贼首钟相,在大营中放了一把大火,除了两千余人投降之外,其余还活着的反贼高呼着明教的‘赞愿经’,投身火海之中了。
事后收敛骸骨,竟不下三千具!”
虽然只是刘锜的叙述,但是亭中的众人,尤其是刚从船上下来的这些,都感觉亲眼目睹一般。
这场荆楚蓝山血战,定然是无比惨烈胶着,荆楚厢兵能够顶住这等战斗,足见诸将王霁并非易于之辈。
“邪教害人,为祸不浅!”
杨霖默然片刻,道:“待我回朝之时,当着手整顿举国各教,不再使国家遭受教派造反之兵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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