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来找我余某,不知道是何事!若是短了盘缠,手头不便,知会一声,兄弟也是爱结交朋友的,断没有让两位兄弟空手而回的道理!”
我日,我们锦衣卫像是打秋风的吗?夏双喜简直气歪了鼻子,看到余风一本正经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破眼前这小官儿的鼻子。
当下强压心头火气,不理余风的话茬,大喇喇的说道:“我是奉我们试百户张大人的命令,给余大人送信来的!”
“信呢?”余风伸出了手。
信是普通的信笺,笔墨用纸都没有丝毫的出奇,但是内容就有点触目惊心了。这是山东境内某商户写给锦衣卫山东千户所的一封告信,信中说灵山巡检司余风大肆与私盐贩子勾结,迫害商户,贪赃枉法,败坏朝廷盐政,简直是罪大恶极。而且隐隐指出,余风私蓄武装,暗藏兵甲,往小了说是逾制,往大了说就是有不臣之心云云。
看完了这封信,余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信是从哪里来的并不重要,就算是锦衣卫们伪造的也是如此,重要的,既然这封信出现在这几个锦衣卫的手中,那就说明,这些锦衣卫盯上自己了,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你们试百户大人怎么说?”
“我们大人说,余巡检看了信,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嗯?”余风知道这话一定还有下文。
“我们大人还说,我们锦衣卫为皇上办差,花销未免大了点,如今天下也是不大太平,这亏空一下也不知道从哪里补上,余巡检身为山东官民的表率,想必是识得大体的,定不会叫大人失望?”
果然,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来意吧!余风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知道,要多少银两,才能为你们大人分忧呢?”
“三万两!”夏双喜将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竖起来三根手指:“我家大人说,余巡检识得大体的话,那写信诬告朝廷官员的刁民,自然会家中不慎打翻火烛,引火灾,全家葬身火海!”
“那几家大人有没有说过,如若我不识大体,你们会怎么做呢?”余风板着脸,冷冷的说道。
坐上巡检司巡检这个位置后,余风专门打听了下,在州县这种地方,除了济宁州这种通衢大邑之外,其余的都没有锦衣卫驻扎,一般是一个省安置一个锦衣卫千户编制,只在府和各个府城有驻扎。换句话说,平常时节,他根本和这锦衣卫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就算他犯了什么破天的大罪,也惊动不了锦衣卫。要知道,锦衣卫可是天家鹰犬,要管的也是大事,绝对不会闲的蛋疼去查地方上一个八品小官,这天下的八品官员,何止数万,要是连一个八品小官的事情也要管,就算他们机构再庞大几倍,也管不过来。
再听听这锦衣卫小旗报出来的数字,三万两,不多不少,恰好差不多就是余风目前的身家,即使有出入,也相差不大,分明是对方算计好了的,要将余风吃的渣都不剩。
余风当然不会如此就俯就范,这锦衣卫虽然凶名赫赫,但是,余风也不是吓大的。随便派几个人,咋唬一番,就将他一年来冒着奇险挣下的家当全部拿走,别说锦衣卫了,就是奥巴马都不行。
“当啷”一声,夏双喜将腰间的绣春刀抽了出来,正要放几句狠话,就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一群人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三尺长的铁棍,在铁棍的末端,一根根火绳正在缓缓的燃烧着。
“火铳!”夏双喜瞳孔一缩,立刻将自己的嘴巴闭得紧紧的,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咽了下去。
他不是土包子,这这样的距离,被十多只点燃了火绳的火铳指着,将是一个什么下场,他是清清楚楚的。他看了看余风,余风却是离他足足有两丈远,即便持刀去挟持余风,也是来不及了。
火绳嗤嗤的燃烧,室内静的好像掉落一根针都听得见。余风正待说话,只见“扑通”一声,对面刚才无比嚣张的锦衣小旗,已经跪了下来:“大人,大人息怒,小的。。。小的只是一个传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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