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对比厉景深来多了一分耐心,不会因为沈清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生气。
他伸手去捞沈清,重复刚才的问题:“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怀里的人僵硬的像个木桩,这让陆霆川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他摸着沈清起茧的指尖:“是因为练琴?”
沈清摇头,被陆霆川抱在怀里不敢动弹,抽抽噎噎半晌后哽咽地说了句:“你让我练琴是因为她?你要我把名字改成知初不是希望我忘掉过去重头再来,而是把我当做了一个替身?”
她难过的抽噎着鼻子,说话都不利索带着黏音,可陆霆川却笑了出来。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装作不知道不是很好吗?就这么自讨没趣?”陆霆川的声音依旧柔和,很好听。
沈清就是一个从小乡村出来的村姑,没权没势,傻里傻气的签约了一家经济公司成为了资本主义的盘中餐。
陆霆琛一直看不起她,要不是她那张可利用的脸,他连多看一眼她都不会。
天生低人一等,连谈自尊的资格都没有,沈清没想到陆霆川直接就承认了。
她呆滞的看着陆霆川,眼泪往下掉。
陆霆川掐着她的脸:“别哭了,你哭起来不像她,你要多笑。”说着他还用手按住她的唇角往上扯,“你要多笑,笑起来就像她了,哭够了,就拉琴,我要看看你最近学的怎么样。”
沈清哽咽说:“我不想练琴了。”她其实更想说的是她不想在做一个替身。
陆霆琛和厉景深是流着同样血的人,性格不说一模一样但大致相同,毕竟都曾在高位,周围人以他为中心,几乎没谁会反抗他的心思。
他一把抓住沈清的手:“既然不想练琴了,那手也没必要留了,不如你跟视频里的那个人一样,往指甲里插入28枚钢针如何?”
沈清双腿都软了,她这才真正的了解到了陆霆川,这个人就是个恶魔,可笑的是她居然把这个恶魔当做救她出地狱的天神。
陆霆川摸着她的手指,动作轻柔的扫过指尖,沈清几乎是绝望的开口:“我练,我现在就拉给你听。”
“这才乖。”陆霆川摸了摸她的头,像是给予听话的小狗的奖励一样。
他牵着沈清的手去了琴房,沈清没办法,胳膊再硬也拧不过大腿,只能被他牵着失魂落魄地走进琴房,然后拿着小提琴放在肩膀上。
恐惧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她拉的断断续续,眼泪顺着眼角淌在琴弦上。
一阵刺耳的嘎吱声,沈清放下了手里的小提琴。
她不是沈知初,练的再好也成不了她。
陆霆川蹙紧眉头,吐出两个字:“难听。”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还和过去一样相处。
沈清还像佣人一样伺候陆霆川起居用食,像极了古时候的通房丫鬟,唯一区别在于陆霆川用不着她通房,他从来不会碰他,最亲近的接触还是上一次她在沙发上,陆霆川搂着她捏着她的嘴角教她怎么笑才像沈知初。
从她改掉名字那刻起她就放弃了属于“沈清”的人生。
沈清开始努力学习沈知初的一瞥一笑,当个合格的替身。
陆霆川见她学的差不多了就安排了个时间叫她去陪厉景深。
他找沈清做沈知初的替身,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用这个小替身来牵制住厉景深。
厉景深这三年因为沈知初的死半死不活的,给他一个替身,说不定他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沈清在他眼里一直很听话,就算知道自己是一个替身,也老老实实的当着,不吵不闹,轻轻松松的就接受了安排。
让她去陪另一个男人,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沈清是没拒绝,她只哑着嗓子说了句:“送出去的东西就要不回来了。”
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了,而是一件东西,一个陆霆川可以任意利用摆布的东西,一件可以随便送人的东西。
陆霆川当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沈清正当她是个什么重要的玩意儿了吗?可有可无,从一开始他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过。
“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沈清再度开口时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睁着乌泱泱的眼睛,机械的嚅动唇瓣。
陆霆川说:“行啊,只要今晚你乖乖去厉景深的房间,你回不回来随便你,但你不要后悔。”
他不知道的是沈清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到她,还甘愿做了长达一年的替身。
最后,沈清真像她说的那样,走了就没再回来了,她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
而陆霆川却用了好长一段时间去适应没有沈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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