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合上眼睛继续酝酿睡意,一般发生昨晚那种事之后,这个时间不该她清醒。
因为拉动被子的动静太过粗鲁,且不讲礼貌扰人清梦,果然吵醒旁边男人。
须臾,下陷床榻传来窸窣的布料声,随后卓翼掀开被子起身。
脚步声由近及远,紧接着水花声从浴室里隐隐约约传出来。
沈念君赶紧起身,三下两下收起来了那一抹嫣红,裹着被子,赤脚从床上跳下来,拖着略重的羽被,把东西丢进垃圾桶。
单薄的细肩带,早就不知在何时被扯断,这东西就算精挑细选,价钱再昂贵,仍旧逃脱不过质量堪忧,一撕就破,所以就算沈念君不扔进垃圾桶,也已经没办法再次利用。
大抵她觉得眼不见心不烦,仿佛东西扔了,就能当昨晚的一切不曾发生。
红着脸躺下,还未睡着,浴室的水花声就停了,随后卓翼推门出来,腰间只裹了一条纯白色浴巾。
劲瘦肌理沐浴着清晨的日光,他顺手拿了干净衣服,扯掉浴巾,不经意侧眸,就看到垃圾桶内,被沈念君处理掉的物品。
淡眸轻轻眨了眨,动作随意地穿上衣服,打领带的同时,才浅声问:“醒这么早。”
酝酿睡意的沈念君肩膀轻轻一颤,妖艳曲线背对着他。
纤薄的白皙肩背,仿佛可以和窗外暖意的阳光下尚未融化的积雪一较高下。
她抿了抿红唇
,不急不缓地责怪卓翼:“我也不想醒,但你大早晨洗澡吵到我了。”
卓翼眼眸轻扬,熟稔地打上领带。
仰着下颌穿戴整齐,走到落地窗前,刚要把窗帘拉上,沈念君又发话:“别。”
柔柔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我还要欣赏雪呢——”
话音还没落地,柳馆长第五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沈念君懒懒地爬起来,扫了一眼屏幕才接。
“怎么了?”
听筒里清晰的话语落入两人耳中——
“江北疗养院的钱老先生,昨晚突然去世了,我今天早晨刚得到消息,恐怕你得亲自去一趟。”
沈念君听到这句,怔了怔,眼眸染上一丝哀伤,“钱老先生身体还挺硬朗,怎么就突然去世?”
柳馆长叹息,“天气忽然转冷,对哮喘患者身体不利,钱老先生哮喘好多年了,如今岁数大了身子骨不抵当年……”
沈念君垂着眼眸应了一声,沉默两秒才说:“那我今天下午启程,钱老先生突然去世,他的作品尚且有两个在我们画廊,上次拍卖会的款子还没汇过去,不知版权留给了谁。”
“嗯,除了吊唁,这些事也需要落实。”
卓翼指尖这才抽离,不声不响走过来,静静看她片刻,见她打电话打的认真,也就没有说什么,抬脚离开卧室。
相比沈念君此刻还窝在床头,霍潇潇显然就没那么悠闲了。
今天一大早霍潇潇就抱着oni去清风畔找哥白尼。
果然就像几个闺密所料,卓进还是不见。
霍潇潇站在风口,望着清风畔的铁栅栏,眨了眨眼皮子。
谨记沈念君教给她的话,红唇微微上翘,对两鬓斑白,穿着不俗的老管家勾了勾手指。
对方嘴角带着慈祥笑意,凑近两步。
霍潇潇旁的也不多说,只让管家给卓进传句话:“不负责任的臭流氓。”
对方听完整个身躯一震,满脸惊讶地抬头看过来。
大概还以为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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