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拐杖顿地叮的数声,只见一条快捷的身影,掠出山神庙门,移时,甘若辉亦闪电而出。niyuedu
冷月寒辉下,只见一老一小,前後耀飞而去。
两人才近得华屋门首不远,耳中只听得启门声响,两人慌忙向岔街暗处隐入。但见“铁笛子”喻松彦身形由巷口一闪而过,两人亦跟蹑而出。
喻松彦自始至终,均未察觉邹七、甘若辉两人追综自己,他一路舍正途而不循,专朝荒山僻径。
邹七与甘若辉跟综涉过河岩,登上归云庄境,眼见“铁笛子”喻松彦腾身飞上一棵参天古树上,有所而待,他们亦隐藏河岸丛草中。
片刻之後,果见“穿云燕”归南樵率著两青衣小童,负千漫步眺赏。
跟钱兆丰、罗莜峰来在河岸,一幕幕趣剧於斯演出,甘若辉心中痛恨喻松彦人险诈,暗中出手三棱钢针捉弄,及至喻松彦离去後,两人才登上河岸。
甘若辉道:“邹师伯,咱们也好进庄去,喻松彦有挽云、拂月两童相助,那本‘内功拳谱’定为他所得,若不及时阻截,就要枉费心力了。”
邹七摇首笑道:“此事亦不在急‘穿云燕’归南樵也不是好对付之人,何道喻松彦区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内功拳谱’到手麽?归南樵如非极有把握,也不至於与‘擎天手’西门无畏针锋相对,看来武林杀劫在此归云庄上发起。”
甘若辉惊道:“此话何说?”
邹七道:“‘内功拳谱’为武林中人梦寝冀求之物,此刻消息渐渐外泄,必引来无数高手百计劫取,据老夫猜测,十日之内,归云庄上必群雄寨集,还有一些不见经传隐名异人,邪魔外道亦相继赶来,喻松彦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纵有两童相助,归南樵是何等人,拳谱藏处焉能让两童知道!”
甘若辉一心悬念那本“内功拳谱”怎奈“鬼见愁”邹七坚不允此刻前去,须去金陵天祥居,找他拜李次中,只得随著邹七奔赴金陵。
按下这边暂时不提,且说“擎天手”西门无畏在河岸与师兄“穿云燕”归南樵发生争执之时,庄丁走来飞报庄外来了“青城双矮”率领一姓公孙少年,声言求见於他。
他一听那复姓公孙少年,印堂上生有豆大红痣一颗,不禁神色大变,两足一顿,箭飞而起,电疾地向庄内飞窜而去。
“擎天手”西门无畏个性阴沉,心术极险,他一路思忖著:“青城二矮怎知自己托迹在此处?二十年来从未轻予离开归云庄,只近两年才稍稍出外,也只限於金陵近郊,哼!一定是归南樵欲铲除自己,命人通知他们,如此居心,我焉能饶他!”
他这种想法,离谱不太远,归南樵确有除他之心,邀李仲华来庄,就是为此,如是他通知“青城双矮”则未免太冤枉。西门无畏一踏入庄门,即遇心腹手下向他禀报数语,他脸色数变阴晴,冷笑一声,昂面走入。他心内波浪汹涌,盘算著见了“青城双矮”如何说话,在自己图谋未遂时,万万不能树下强敌,但公孙之後万一逼自己不得不动手时,则又如何处置?
在他未跨入厅门时,脚步一顿,似乎迟疑了一下,微叹一声,终於伸出左足跨入,放颜大笑道:“在下西门无畏何幸,有缘识见两位青城名宿,快何如之,快何如之!”
眼中只见两个乾瘪枯瘦身材矮小老头,一蓄有山羊胡须,一颔下光净无毛,坐在两把太师椅上,皆未高过椅背。两矮身後侍立一背剑轩昂少年,印堂中显呈一颗豆大红痣,不禁心中一凛。
在西门无畏吐出最後一句“快何如之”两矮尚未起立之际,那少年突面色一变,目吐怨恨,大喝道:“好贼子,还我父亲命来。”喝声中,电射掠出,长剑卷成一道匹练,向西门无畏风狂削去。
西门无畏看出那少年剑术不凡,竟展出用青城绝学“秋风扫落叶”眼看剑芒已近身,微哼了声,身躯斜斜一滑,已自闪开七尺。
两声轻喝,一阵微风“青城双矮”已自掠至中间,蓄山羊胡须的老头,微怒道:“良儿,先礼後兵,急甚麽?”
西门无畏知道“青城双矮”均有一身惊人武功,最是嫉恶如仇,那蓄著山羊胡须的名叫谷逸,颔下光净的名叫洪熙,两人形影不离,名震西川,稍一应付不当,立即招致身败名裂。
当下笑道:“这位少侠想必就是两位老师高徒,我西门无畏长生平不结怨於人,想必这位少侠误听传言,其中详情可否为在下一说?”
谷逸目光深遂的望了西门无畏一眼,冷冷说道:“就是西门老师不问,我们两个老不死迢迢不辞跋涉,由西川奔来,为的就是要问问当年经过详情;不错,这少年就是我们衣钵传人,也是西门老师当年义结金尔拜公孙子龙之後公孙慕良。”
西门无畏露惊喜之容,大叫道:“怎麽?他就是我那公孙拜弟之子?天犹见怜,我那拜弟竟然还有後人!”霍地旋身扑前,欲将公孙慕良抱去。
公孙慕良眼见红云迎面扑来,心中一惊,足跟一点,飘後七尺,愤喝道:“老贼,不要假惺惺,公孙慕良岂是你能骗得到的?”
只见西门无畏目光呆滞,继而泪珠夺眶而出,顺颊淌下,面色神情生像遭受了莫大冤屈般,悲苦之极,喃喃自语道:“这是从何说起?”
立在一旁的“青城双矮”有点迷惘了,深感棘手,互望了一眼,他们只西门无畏这种神情,显然非做作生出,但传说纷涌,物证确凿,杀害公孙子龙的又是谁呢?”
公孙慕良似乎在发怔,他与“青城双矮”有著相反的思想,他只觉西门无畏这种伪装,居心蛇蝎极其可怕。
“擎天手”西门无畏此刻的心情,虽说是巧於做非,其中也有一半内愧,误杀良友的成分在内。
只见他不胜哽咽唏嘘,终於泪眼滂沱道:“公孙贤侄,你对老朽误会殊深,我绝无怨尤,只恨老朽到迟一步,致令良友全家丧生,贼人手脚做得乾净无比,为此老朽朴朴风尘三年,追寻仇综,毫无半点线索,灰心之至,托迹归云庄自影江湖十五年,却不知子龙贤弟还有後人,不然,老朽爬也要爬上青城去。”
谷逸冷冷说道:“西门老师你真个不知情麽?那麽现场公孙家属尸体只有你独门暗器,又做何解释呢?”
西门无畏苦笑一声道:“在下赶到时,正当十月二十四时干夜,群贼纷纷做鸟兽散,在下身藏三种独门暗器,连手尽发,均是落空,追出百数十里外,贼人形影已杳,安知在下追出时,屋中尚伏有贼人,移祸在下,不过事实胜於强辩,两位老师及公孙资侄倘认是在下所为,在下身在此,任凭诛戮,成全公孙贤侄之志,毫无怨尤。”说时,珠泪涌出更胜於前。
“青城双矮”对望了一眼,心中充满了无边的迷惘,以他们两人著名的机智、冷酷,此刻也深感进退两难。
公孙慕良面上神情,泛满无限悲苦、愤激,眼眶红赤,潸然欲泪,突然他一声大喝,长剑倏然而出,但见一抹寒芒,夹著点点金花,向西门无畏“喉结”穴挥去。
西门无畏屹立不动,长叹了一声,闭目等死。
剑芒眼见就要到达咽喉,洪熙一声大喝:“且慢!”人已欺风闪电而前,两指迅疾飞出,登时捏住剑尖,真是险到毫巅。
西门无畏睁眸凄然一笑,望著公孙慕良反道:“自恨百词莫辩,丧生在贤侄手下,有何怨尤?只可惜真正仇人得以消遥法外,我那子龙贤弟身死九泉也难以瞑目了。”
公孙慕良不由一震,面露愤容道:“那麽你知道真正凶手是谁了?”
西门无畏摇摇头道;“老朽如若知道,岂能让贤侄茹恨十八年。”继向“青城双矮”道:“在下与子龙贤弟一别八年,不通音讯,在下适在太行,得阳曲名武师李三胜转来一函子龙贤弟亲笔,说是有生死大难需在下赶往相助,待在下赶去时,子龙贤弟阖府已遭毒手,只以书函中语焉不详,丝毫不能藉其猜测……”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