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道:“也就是说,今日晋侯爷说的话必是真的!”
陈帝笑道:“没错,绝不会有假!”
过了约五日时间,陈帝带着张大人一起来到大理寺的狱中,大理寺牢狱看守并不像刑部一般,大理寺一般在将案子审讯完了,结案后便会将犯人移交给刑部,故犯人基本均关在刑部。至于大理寺,除了刚被缉拿过来的几个犯人外,其余犯人极少。因陈帝亲自下旨把李昌父子交给何晨来管,故此时李昌父子已在这里呆了数十日。
狱中也是极为冷清,今日又因陈帝要亲驾此地,因而大理寺的人早早已将其他几个犯人押到了刑部暂时关押了起来。
然今日大理寺只有何晨在,连李全也并未出来,倒让陈帝有些诧异。
李昌见到陈帝的那一刻,跪下痛哭流涕,对自己一时的糊涂犯下这般大罪,真是上负皇恩,下负父母养育之恩,悔恨自己此种行为。陈帝对李昌的这般说辞实是厌恶之极,但多年来面对晋麒的嘟嘟逼人与自己母后的“谆谆教导”,他早已养成了极好的耐性,反倒是并未作,静坐在那里静静地停李昌在那哭诉着根本无关紧要的东西。
听来听去却只是那几句话,陈帝只得打断道:“你有负皇恩,这样的话,也不必多说了,朕是如何的信任于你,甚至还升任你做了户部尚书,若非你儿子亲口承认,朕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你竟能纵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来!如今你落到这般田地,只能怪你自己,怨不得他人!”
“皇上,罪臣自知罪该万死!一切都是罪臣的错!”
陈帝故意道:“你真该好好向你的弟弟李全学学,刑部自从交到他手中,可谓管理得极好!不但没有冤假错案,更是连刑部内部人员也管理得井井有条,让朕极为省心!朕原本以为,你升任户部尚书后,能一改谢沛的乌烟瘴气,好好整治,却也没想,竟犯下如此大案!实在令朕痛心!”
李明鑫膝行到陈帝面前,不断磕头,“皇上,求求您饶了我爹吧!一切都是我太混账!我爹在幽州做刺史期间无不受到百姓的爱戴,是我的错,我真不该啊!”
陈帝看也不愿多看李明鑫一眼,“晚了!”
李昌父子仍在嘤嘤哭泣,“今日朕来,也不是听你们来忏悔的,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吧。如今案子已定,朕就算有心赦免,也不可能了。好了,朕政务繁忙,无多少闲暇时间!”
李昌跪在地上,抹了一把泪道:“皇上,罪臣在幽州为官多年,这么多年来虽说不是有多兢兢业业,但如今幽州却是极为富饶,罪臣只怕肖帮旭到了幽州地界上……”
陈帝厌恶地挪开自己的脚道:“幽州地界,想必肖帮旭该有所作为吧!”
李昌喃喃道:“肖帮旭明降暗升,朝中早有人议论纷纷,皇上……”
陈帝轻叹,“肖帮旭这几年在户部虽无多大建树,但此人当初于状元之名入户部,短短几年,纵有其他因素在,但也因其确有能力。且他的那篇文章对治理地方颇有见解,也算是人尽所用吧!希望他能好自为之,不负朕之所望吧!”
李昌小声道:“据罪臣所知,肖帮旭曾受过张元指点,只怕……”
陈帝一挥手,“好了,这些话无需多说,朕心里有数!若你无别的事,朕这便走了!”
李昌跪在那里,拉着李明鑫直直地向陈帝连磕了几个头,满脸泪水:“皇上……,罪臣与犬子罪该万死,但请皇上念在老母年事已高的份上,叩请皇上不要连累家中老母。”
陈帝看着眼前的这二人,心里早已冷笑了数遍:“朕念在你以往忠心的份上,罪不及家人,故你放心罢了,你的老母亲自有李全照顾。你的妻女们,朕只将他们逐出京城没入官奴,至于今后的生死如何,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
李昌连磕了几个头:“谢皇上,谢皇上!罪臣知道自己罪不可恕,这十多年来,诚蒙皇上器重,是罪臣自己不知道珍惜。”
陈帝不愿与他们多说,李昌亦是知道,若不是因为何晨与李全等人叮嘱,只怕他也不愿多说这些事罢了。
李昌与李明鑫二人复又跪下,向陈帝重重磕了几个头后缓缓站直身,将一直拽在右手的一颗药丸吞下,只是片刻功夫,李昌与李明鑫已是腹痛难耐,嘴角黑血溢出,整个人因体力被抽去而倒了下去,陈帝见此虽说早有准备,却也是一惊,如果他原先并不知道这颗药是为了让他们假死,那么这样的场面,他定为以为李昌父子是必死无疑了。
何晨一个箭步跨前,挡在了陈帝的面前,一面对外大喊道:“护驾!”
此时,从外面鱼贯而入十多个侍卫,陈帝挥手,“都退下!”
“皇上!”
因何晨的那句大声的“皇上”,陈帝未应,所以侍卫们虽有些后退,却未曾退出。
李昌吃力地抬起一只手“皇……皇上……罪……罪臣愧对……圣上的……信任,不……不敢再拖……拖到春后……,今……今日……与犬子……”李昌话未说完,已整个人已坠了下去,抬起的手徒然轰地落下。
站在一侧的何晨却忙过来,探了探李昌与李明鑫的鼻息向陈帝禀道:“皇上,李昌父子已死,是否需换仵作前来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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