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不同意你现在就把他叫起来,刚才医生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那家伙的后脑刚缝合又出血了,医生说我们不该刺激他,见鬼,明明是你的主意,为什么被喷的却是我?这不公平!”托尼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还有你在干什么?看资料,****,你他吗都看过几遍了。”
“哪怕看过了一遍,仍然很有意思。”周阳抬起手里的资料:“郭宁,1972年出生,江苏南京人,199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同年旅美,进入康奈尔大学哲学专业进修,次年辍学,2o1o年获得斯坦福大学软件工程博士学位,2o12年回国,任北京工程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副教授研究生导师……一个学哲学的到了外国混了几年改行做了计算机?”
“或许是到了自由的国度感受到了崭新的学术空气,现以前的专业并不适合自己也说不定。”
“那么,中间这十年呢?”周阳皱着眉头:“你说中国方面提供的资料不可靠,但他改行这十年里做什么去了?”
“这得问FBI。”托尼一摊手:“这种事儿归他们负责。”
“可现在的状况是他们拒绝提供资料。”周阳有些生气地一摔资料:“别说这个,就是前几个受害者的资料他们都拒绝提供。”
“毕竟这种事儿涉及到那些人供职过的几个秘密部门。”托尼也很无奈。
周阳叹了口气:“这样一来这案子什么时候能够侦破?”
“侦破?你知道吗亲爱的周,我有预感,这案子咱们破不了。”
托尼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依我的经验,凡是牵扯到FBI这类组织的跨国案件没有一件是我们国际刑警办得了的。ok,我知道你现在很烦躁,但现在我觉得我必须要去泡杯奶茶然后补一觉,你需要吗?哦看来你不需要,待会见。”
目送同事蹬蹬蹬地离去,周阳愣了一阵,揉着有些胀的脑袋,皱起眉头继续翻起了手上的资料。
资料的最后一张没有给郭宁展示,上面的东西长着长而纤细的尾巴,充满金属质感的躯壳,光滑的圆形头部伸出三根触手,触手前端的尖爪之上血迹淋漓,造型精致而狰狞,却充斥着一种异样的灵性。
周阳在刑警岗位上已经工作了九年了,实际上,早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参与到了这个行业之中。
他就是一个天生有着特殊偏执的人,用俗话说是‘寻根究底’,在很小的时候他的家人就现了他这种品质,他的父母并没有如同寻常人那般强迫周阳改正这种常人眼中的毛病,而是因势利导地引导他走到了合适的道路上。
早在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开始进行侦探训练,其后按照规划一步步进入刑侦系统,几年间见识过的各种案子也不少了,然而这一次面对的东西却让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手头的案件,可能是他所接触过的,情节最为离奇的案件。
能够杀人的话,一把手枪足矣,用得上大费周章的制作这么一件充满了高科技气息的作案工具?即使不用技术工作人员鉴定,周阳也能够一眼看出,能做出这种东西的工艺水准做几只真枪毫无问题。
追求隐秘?实际上夜里暗杀的保密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拥挤人潮中一根轻如鸿毛的细针加上缓释药剂足以让任何查案的人无法在案现场追踪到有效信息。
至于半夜三更,利用一件遥控的高科技杀人工具破窗而入,将犯罪现场弄得鲜血淋漓……
更诡异的是受害者被现的时候,有三个人还没有死透……
以一个资深刑警的视角来看,这种作案手法完全没有隐秘可言,搞暗杀没有这么搞的,若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猎奇。
一件涉及到高科技,作案手法颇为猎奇的案子。
在周阳脑海里的案件历史中,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与眼前的情况相对应。
这毫无疑问地激活了他脑海中寻根究底的性格倾向,只是他也明白,正如同事所言,这件案子能够继续让他们查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人类是一个分层次的群体,这是社会性动物必有的秩序,对于人类这种复杂的高智能生物而言,这种秩序更显得复杂,不同社会阶层的利益博弈决定了阶层间的信息不对称,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有很多事情,处在社会秩序高层的人并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
在刑警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对照这起案件的一些特征,对于接下来生的事情,他已经嗅出了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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