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双连请了三天的假,她烧得神智不清,楚河给她忙前忙后,几次混沌中她说话连声儿都没有。
“楚河,我不会是史上第一个做爱做到烧成这样的人吧?”
楚河给她擦脸,重新换上新的退烧贴,轻轻地抚平她蹙着的眉,“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
她抓住他的手,闭着眼睛继续嘟囔:“楚河,后天我想去看看我妈。”
“好。”
楚河给她量完体温,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公司离这儿一南一北,玉双病倒的这几天他办公很不方便。
玉双不喜欢外人,生病了更甚,平日里请的阿姨都是钟点工,只有一个长期的,但也不住家,楚河不放心,可这么做已经耽误了很多进程。
“楚总,老爷子今早来电话,问您怎么回来了,这几天没去公司。”
楚河拿文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秘书,勾唇笑了,“谁跟他说我回来了?”
“您改签机票当晚,第二天会议取消,老爷子过问了原因。”
“出去。”
楚河把电脑合上,敛着眸,冷笑出声。
还记得年初他不顾一切回国,老爷子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楚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要知道,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比楚氏集团的未来更重要,包括你我!”
那时候玉双也是被老爷子计划着送出国,她百般不愿,甚至绝食相逼,一时间病倒进了医院,老爷子也没松口。
楚河放下手头万事,连夜赶回来,玉双已经回家养着,看见她安然无恙,他才松了口气。
他为了掩人耳目,还专门从场子里挑了个美艳的女人带了回来,不敢离玉双太近,可是老爷子什么都知道。
楚河让老爷子把玉双出国的事情再缓缓,等她情绪稳定再谈,老爷子却反口让他管好自己的感情。
“楚河,很多年前我就说过,你们不可以,不可能,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再给你一年时间,要么把她送出国,要么,让她真正回到楚家!”
“什么意思?”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楚家的孩子,从来没有外姓一说,她既然流的我楚家的血,自然要姓楚!”
……
楚河想得入神,不知不觉暮色沉沉,屋内只有台灯的光,他的情绪多半藏在黑暗里,看不出喜怒。
一年。
呵。
楚河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摁下,火苗在黑暗中起舞,光映照着他的脸,房间里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可是楚家,祖祖辈辈十几代人,族谱上从未有哪家有过一个女孩子。
不是没生,是女孩不允许姓楚。
就连结发妻子,都没办法在楚家祠堂占据一丝一毫的位置。
老爷子为楚氏这般煞费苦心,连对自己亲生儿子的骨肉也这般无情。
楚河见惯了楚家人的冷漠无情,他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连自己的母亲都强硬得让他感受不到一丝母爱,他甚至都要觉得人与人就该是这样。
可是十五岁那年,粉雕玉琢的玉双,活泼可爱,眼睛亮晶晶,清脆地叫他:“楚河哥哥。”
一直黑白的世界出现裂缝,带进一缕光,从此他所见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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