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主子的嬷嬷、奶妈、管事以及花红柳绿的丫头们。kunnoils
林玄玉心中讪讪的想道“托贾母的福,倒也做了回万红丛中一点绿,虽说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人家既然大大方方的白白给你瞧,自个儿又何必去避讳呢,哪有将送上门的大礼拒绝于门外的道理。”只管自在悠闲、落落大方的赏花观景便是,至于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便不在林玄玉的考虑范围内。若是观赏之余,有莫名大火燃起,那就得重新考量,是否会涉及家人。林玄玉心中冷哼一声,他倒要仔细端详,只手遮天,将长手伸到林府中来的活菩萨。
却说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贾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一个姊妹,又听贾母叫道去拜见姑母见妹妹,心中欢喜,微微躬着身体给贾敏作揖请安,小眼神不断向这黛玉小包子身上瞄,心中纳罕“这是哪家的妹妹呢?细看形容,生的与众各别,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贾宝玉看罢,直起小腰板,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一语出,惊起四座。
这厢贾母未来得及搭理宝玉的话茬,耳边传来一叠声的通报声“林大爷到了。”
贾敏微微蹙起眉头,斜地里瞥了一眼拦下欲带宝钗,三春四人回避的李纨的贾母。心下极其不悦,刚才贾母也是如是说“都是一家子人,何须避讳那劳什子的虚礼,他能多大呢,就忌讳这些个。”
因而贾敏才不得不顺从了贾母,将黛玉留下,见了贾宝玉,心中暗自忖度,如今贾府规矩越发不如从前,竟连男女大防这般严谨的规矩也被抛诸脑后,对贾母有些不满,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陪着贾母说话,令贾敏安慰的则是小包子懂事,见有外人进来,就一直微微垂着脑袋,目不斜视。
掷地有声的童音落下,众人未来的及平复心中诧异,集体又陷入更加震撼的震惊之中,就连见多识广、百花丛中过的宝玉自林玄玉进来后,目光就转落在他的身上,不曾移动半分。
几个花红柳绿的丫头领着一位色若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说不完,道不尽的千万风情,不点而朱的红唇微微抿着,嘴角暗暗的向上勾起,令人惊艳夺目、风华万千的男孩子。
他身穿一裘暗绣翠竹文脉的水蓝色箭袖,束着四指宽的湖蓝色的丝绦,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枝简单却别致的水晶玲珑簪儿固定住,登着淡青色小朝靴,宛若行云流水般走了过来,却带着颠倒众生如罂粟花般惊心夺魄的笑容。
林玄玉丝毫未留心自己带来的视觉盛宴,落落大方,举止优雅的上前对着贾母作揖说道“给老祖宗请安。”
黛玉小包子见自家哥哥进来后,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林玄玉,又飞速低下脑袋,似乎十分感兴趣的目不转睛盯着靴子瞧。
一番忙碌再次掀起,厮见、请安问好,赠礼、夸赞不绝于耳。
老生常谈,贾母再次上前叫着我的心肝儿,将林玄玉搂在怀中,林玄玉心中腹诽,总算知晓母亲为何总算喜欢搂着他们兄妹两人,追根究底是遗传了贾母的嗜好。
那宝玉自见了林玄玉,见他人品出众,风流雅韵,中灵敏秀,不亚于自己,心中似有所失,痴了半日,又转忧为喜,笑道:“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
贾母大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们两个,你哥哥和妹妹打小在扬州长大,未曾出过远门,你又怎的瞧见。”
贾敏搂着黛玉包子的手微微收紧,如是说林玄玉她倒不会过分在意,只当一句幼儿顽话,可是同样的话放在黛玉包子的身上,那就是意味着一直养在深闺内院,连二门都甚少出的女儿被外人瞧见了,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林家家教不严,门风不正嘛。这简直就是无的放矢、无中生有。因黛玉身体娇弱的缘故,一家子偶尔会出外踏青,进庙礼佛,前提也是早早便打发了家人去清理现场,无任何外人存在。贾敏打心眼里不喜这句话。面子却不露分毫,不动声色的看着。
黛玉小包子见母亲将自己勒的太严实了,不舒服的用手捏了捏贾敏的手,无声的表示抗议,贾敏慢慢松开了点力道,依然搂着黛玉,微微侧过身体,斜挡住贾宝玉的视线,她可是十分不满意这个名声在外,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的凤凰蛋,也曾耳提面命的在黛玉包子面前提及过。黛玉盯着靴子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看着,毕竟还年幼,经不起好奇心,不时暗暗向哥哥和宝玉的方向瞄了几眼,只见半截松花撒花绫裤腿,一双锦边弹墨袜,大红鞋子映入眼帘,撅了撅嘴,怎么有点向那次在郊外见着的花孔雀,花花绿绿的,又瞄了眼哥哥的淡青色靴子,心中默默比较了下,觉得自个儿哥哥的好看,她曾听闻母亲说过外祖家有个宝哥哥,喜在内帏厮混的,下意识的觉得厮混这个词不好,将目光移了回来,盯着自个儿鞋面上的展翅欲飞的蝴蝶看。
贾宝玉见贾母笑他,心中不依,上前扭麻花似的蹭着贾母,向贾母怀中钻,逗的贾母更是大笑不止,贾宝玉从贾母怀中冒出脑袋,看着身侧的林玄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们,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林玄玉嘴角微微抽搐,这包子真乃旷世奇葩,前一刻还在说着见过妹妹,这一刻就换到连哥哥也曾见过,这包子放到前世那得引起令人瞩目,万人空巷的轰动狂潮,活脱脱一个娇憨顽皮的美少年小正太。
林玄玉回笑道“不是有句老话么?三代不出舅家门,外甥、外甥女长的像舅舅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表弟说是见过也不足为奇。”
对过的贾敏对着林玄玉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伸手,用杯盖子轻轻拨了拨新端上来的茶水,放到林玄玉跟前。
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林玄玉微笑着颔首,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下首的表面泰然自落,一副宽厚仁慈的王夫人身上,打从自己进来内室之后,她便不断暗暗打量过来,那隐藏在暗处的手掌怕是早已是伤痕累累,见自己压过她家凤凰蛋的丰采,她早怀恨在心,估摸着刚才母亲和妹妹在这里也没少受她的奚落白眼。
林玄玉嘴角一挑,凤眼微眯,秉持着“平生就算做了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怕鬼不敲门”的原则,乘着和贾宝玉说话的空隙,抬头,目视着王夫人,说来也巧,王夫人凑巧偷偷打量过来,白白被抓了个结实,无所遁形,王夫人身体一僵,半响端起案几的杯盏,微微将身体偏了偏,躲开林玄玉直视过来视线。
林玄玉一面给了王夫人一个笑盈盈的笑脸,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着好奇宝宝贾宝玉的稀奇古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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