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谨不以为意的说道。
刘益守的准备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用不用得上,还要两说。
战略谋划就是这样,你准备的后手,不见得有机会使出来。然而一旦你做事不留后手,往往在关键时刻就会出大事。
所谓“有备无患”,便是说的这个道理。
韦孝宽坐在边上,看着刘益守和于谨聊天,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话。
刘益守这边的战略决策水平,比贺拔岳那边要高多了,一旦涉及到具体打法,他就完全没办法参与其中。用善于吃苦耐劳的江州兵去攻上党,显然比建康来的禁军要合适。
生存环境决定了军队的基本素质。
这些事情,是韦孝宽没想到,或者说没办法参考的。
“主公,那营建新都的事情……是不是也要办一下呢?”
提起这一茬,于谨欲言又止。
这种事情不能不说,但说了又很犯忌讳。
“营建新都的事情,现在还不着急。但是呢,我们可以让外人以为我们要营建新都,以掩盖出兵野王与上党的真实意图。
建康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出来了。”
刘益守面色平静说道,似乎根本没把这些事情当做大事看待。
举重若轻,在于前期把准备做足。
他回建康的时候,这些事情都已经谋划好了,到时候只要按部就班的推进就行了。
如今刘益守也算是日理万机之人,他又不是整天都在床上跟小娘子们玩耍,绝大部分精力都是在政务与军务上。
“主公是说,我们放出消息要营建新都,必定有很多运粮运辎重的队伍出现在荥阳周边。用这些假消息,让高欢他们摸不清我们的真实意图。
至于高洋和尔朱荣,一个顾不上野王,一个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不提也罢。”
于谨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些事情都是演给高欢看的。刘益守最担心的事情,便是大军主力出击晋州上党后,被高欢从背后打闷棍!
这些烟雾弹放出去,可以很大程度减少高欢的作战准备时间。一旦准备不充分,高欢在手里本钱不多的情况下,还会不会贸然出击,就很难讲了。
至少,不会把手里那点精兵随便浪。
等刘益守攻克晋州,又进一步攻克晋阳后,那个时候想怎么盘高欢都无所谓了。
“没错,这也是试探一下,国内有谁跟我们不对付,顺手除之。
我已经部署下去,就看谁会跳出来了。”
刘益守做了一个向前劈砍的手势。
从前不断清洗梁国的反对势力,都是留有余地没有赶尽杀绝,以瓦解为主,杀人为辅。
这一次引蛇出洞,刘益守不打算再跟他们讲客气了。
如今他已经掌握了一统天下的“大势”,谁敢在大势面前作妖,刘益守不会讲情面,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一家哭好过一路哭。
不杀人,无法震慑那些蠢蠢欲动又无脑的江东鼠辈。
听到这话,于谨还没什么感觉,韦孝宽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刘益守这个人搞事情太可怕了,完全没有因为权倾梁国而得意忘形。
他很难想象,这个人一统天下以后就会放松警惕。对麾下势力的整顿与安排,想必是紧锣密鼓的伴随。
韦孝宽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请求入关中比较好,免得将来被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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