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亮说。400txt
“我们等着你,一直等。”林辉说。
“会的。”于亮说。
“叶欣是个好女孩。”林辉说。
于亮已经挂断电话,林辉愣了一刻,然后转身回房。他和于亮的对话并没使他快乐反到徒添落寞。他觉得这一切太假了,像无声的话剧一样,但偏巧那话剧演的却是他的故事。
林辉躺在床上,脑子昏沉沉的,像被人蒙了一层黑布。他双手移到太阳穴的位置,用力的揉了揉,又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但越是努力越沉得混乱。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他又梦到那个悬崖上的女孩。那女孩背对着他,坐做悬崖上,双腿搭在悬崖下。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专心的底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林辉叫她,觉得自己声音用的很大,但又像似连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想朝她走过去,发现自己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他在梦里挣扎,直到被床头搁着的闹钟吵醒。摸索到闹钟后,直接啪的一声仍到地上。
“看看几点了,还不起来,你今天不打算去学校啊!”奶奶说。
“我觉的头有些疼,可能是昨晚睡的太晚,奶奶帮我请半天假,说我病了。”林辉说。
林辉躺了整整一个上午,满脑子都是于亮和莫蓉交叠的影子。奶奶来过一次,送了一瓶热好的早餐奶。午饭在家吃过后,他根本没想到要去学校,出了门,全凭意识的操控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第十章都是红尘客难解红尘事2
空气还是那么自由。踏着家乡特有的青石小路,每一步走的都实实在在,迎着和煦的海风,仿佛置身在茫茫的草原上,蓝天白云,格外分明。林辉穿过两条深长的巷子。然后在后面那条巷子的拐角处停下来,凝望了一会。他不知道自己从这里经过多少次,仿佛十几年的记忆一半是属于这里的。他对这里了如指掌,看着这里的每一次的衍变。熟悉的人在这里,来了又走。依稀还能辨出那些消逝了的房舍的轮廓。有些还在,有些却消失不见了!仿佛所有的一切全在自己不经意的瞬间落成。他突然想到,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和这里道声再见。然而遗落在这里的青春肯定会恨上自己!如果某天思念起这里来,那些散落一地的欢声笑语,在日夜思念的土壤里,开出一朵含笑的昙花,随之到来的是一片死寂,千年万年。
陷入伤怀中的林辉被一声深沉浑厚的男中音拉了回来。林辉侧过身,看到茶馆的老板光头老人朝他招手,那是个已过了五十的老人。不管春夏秋冬,终年留着一个光头,他是外地人,会说一口这里纯正的方言。他记得老人说自己是北方人,站在家门口向东望,看到的全是朝鲜人的房子,他还打趣说,如果没有大山挡住视线,拿个望远镜,穿过朝鲜便能看日本人的渔船。他说他是孤儿,小的时候家人便全被侵华日军杀光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里。他知道很多关于战争的故事,也乐意把它们倾尽讲出,他一讲起来便怎么也停不住嘴。那个时候老人在这里摆了一个小茶摊,卖大人喝的凉茶,小孩喝的果汁,五分钱一杯,买上一杯后,可以听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不买也让听,一群人天天就那么围着他,有大人也有小孩。大人听不一会也就漫笑一声走掉了,小孩却是一脸的好奇的听着。再后来也就没人听了,因为他们发现他讲得都是他重复过的。没人听他讲后,他就买了个收音机,总是放在上衣的口袋里,从早听到晚,他似乎不喜欢听歌曲,而钟情新闻或是小说连播什么的。他在这里先是租住在别人家里,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自己的房子,只有一间,那是间狭长的房子,后来他从中间隔开成了两间,前面一间继续卖他的茶,后面则是用来睡觉。他没有老婆,更没有孩子。记忆中他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他记得听老人说起自己家离这里很远的时候,会有小孩突然问他,你怎么不回家,老人便说,回,怎么不回,等我做不了生意的时候就回家。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小时候叫他卖果汁的光头,大了后就叫他卖茶的。在后就直接叫“嗳”。他有了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茶馆后,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木制的柜台架,上面放一块透明的玻璃,前面也放一块。柜子里开始放些茶叶,果汁粉。后来也放了烟酒进去。柜台前面总是放着几把高木凳。柜台后面就放着他的靠背椅,收音机便放在了柜台上。他便终日眼睛似闭还睁的靠在椅子上打起盹来,听着收音机里传出来自己喜欢的节目,神情惬意。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林辉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和他变的熟悉的。好像是听他讲故事时便熟悉的。他家离这里不近,走路大概十分钟,但于亮家却是就在茶馆的旁边。林辉想起以前三人经常坐在柜台前高木凳上的情景,温馨静谧。
林辉朝老人笑着走过去。收音机里传来的新闻节目,依然熟念。
“怎么就你自己,小亮、假小子呢!”光头老人问。
“他们在学校呢!我今天不舒服就没去。”林辉说。
“小亮呢!他住校了?”光头老人问。
“嗯!”林辉应到。
林辉顺着碎卵石砌成的海岸线走了一会,在一棵树下坐下来。双腿顺塔下去,两手支着身子。遥望着远方海天交接的地方,想起梦里的那个女孩。那女孩也是像他现在这样坐着,不同的是那女孩坐在悬崖上,他只是坐在海岸线上。他现在觉得那女孩的背影有点熟悉,不像莫蓉,像叶欣。突然想到叶欣,他觉得自己病的不轻,因为叶欣留的是条长辫子,而那女孩却留着像莫蓉一样的齐肩短发。他把支起的手一放,向后躺下去。太阳已经西斜。穿过一棵枝叶稀疏的垂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不一会,他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他被一条狗弄醒,醒来后发现那条狗在添他的手,吓的他猛的坐起,显些掉到下面的浅湾里。那狗也被他猛的坐起吓的向旁边一下跳了几米远的距离才停下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哭笑不得的顺手拿了一块碎石朝那狗仍了过去。那狗没等他仍过去便跑开了,看了看时间,五点刚过。又坐了会,便起身回了家。
第二天林辉很早就来到学校,路上他在心里盘算着,千年老妖问起他昨天下午没来又没请假的事时,该怎样应付他,又转过来一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对他们像高一时那么严!事实上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对大学的奢望也不敢高。而且认为那只是个过场。就像他爸爸骂他时说的。“你一辈子也别想强过老子,老子只上一年学,十八岁参军,服役三年。出来时白手起家,照样不比那些博士硕士混的差。你嘛!上不上大学我不管。但就是不能软弱。”他没想过要放弃大学,也没想过不把大学上完就怎么怎么的。
莫蓉很晚才进了教室,她穿了件白中泛蓝的套装连衣裙,面带微笑,迈着优雅散淡的步伐,不慢不快的朝他走来。也是朝她的座位走来。
“早!”林辉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咦!你就失踪一天啊!”莫蓉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说。
“什么表情嘛!你想我要失踪多久。”林辉说。
“我那管得着你要失踪多久!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莫蓉装出一脸的严肃说。
“我没勾当什么,反到是被勾当了,被身体突然的不舒服勾当了。”林辉说。
“看你现在蛮精神的嘛!古人言,大病之后必有大福,当然小病也有小福。”莫蓉说。
“古人是这样说的吗?”林辉满含笑意的说。
“时间久了,我那记得那么清,不过,你可以当成我说的。”莫蓉表情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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