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当然可以。”
苏轻眉自来认为陆迟聪明有远见,他是失忆了人又不傻,他说可行,那应当就是可行的。
女子想得入神,没在意已到家门口,陆迟站在她面前,善意提醒道:“苏姑娘,那你是不是还得找几位适合教书的夫子。”
“对哦。”
苏轻眉停下脚步,埋头细思。
她并不是小气,而是实在囊中羞涩,仅有的一百两银子除了自己花销,买新铺、简单修葺,还得偶尔接济那么多孩子的吃穿。
她希望帮他们简单认字识理,夫子不求多厉害,可便宜的谁会愿意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车马费都是一笔巨大出项。
陆迟打断她的犯难,“苏姑娘,你看我怎么样。”
苏轻眉不假思索:“你怎么行,你只能做——”一个月,他最多只能做一个月的夫子。
“我的意思是,你得读书科考,不好耽误你的前程。”
“不会,我住在附近,走过去教他们识字而已,钱能省则省,你说对吗。”
最后这话说的苏轻眉很心动,同时也让她生出异样的思索。
此时此刻在她眼前的是书生陆迟,不是国公府的世子,他能作为一个月夫子,她也能当他一个月的寻常书生,以普通朋友相待,她何必每次见面都矫揉做作的像要与他断交一般。
反正,等陆迟恢复记忆,甚至不用她赶,他都会离她远远的,关键在于,省钱才是硬道理啊!
苏轻眉小声踌躇:“那……你还是要一点点报酬吧,否则我不安心。”
她不想欠他太多,少给点银子就行。
“那日——”
陆迟笑了笑正开口,官道上蓦地疾驰而来一架青骢马车,车头不稳乱晃,就要撞上来,男人余光瞥到一眼,立刻顺势推着苏轻眉往里侧院墙规避。
马车在背后驶过,男人抵压着苏轻眉的肩在墙上,二人离得过近,他继续说下去,嗓音低沉如耳边私语:“那日在蒲苇车上,苏姑娘睡梦时呓语了我的姓名,十分动听。”
苏轻眉听得心不在焉,她生怕被行人瞧见,奈何推不开,所幸他们前面有几丛垂荡下来的凌霄花遮蔽。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好好说!”
何必动手动脚。
他们明明在谈正经事啊。
还有,她怎么可能做梦呼唤他的名字?
“苏姑娘。”
苏轻眉闻声下意识仰起头,陆迟的视线直直落在她剔透的剪水双瞳,他身上好闻的清冷木香不断扰乱她的鼻息,
颀长身形犹如纠缠的暗影,紧紧裹挟住她。
他越靠越近,莫不是想……
苏轻眉心如乱麻,面颊滚烫,推着男人的手用尽全力,流光妩媚的美眸狠狠盯向男子,咬牙切齿道:“陆公子,请你自重,破庙之事皆因我妹妹下药,我可不是你想的随意女子!”
陆迟却在这时堪堪停住,忽地展臂松开她,退后站直作了一揖,目光诚恳道:“抱歉,方才为躲避马车,一时没收住势,竟压在你肩膊。”
若是细细听,隐藏在风中,男人的呼吸极度不稳,甚至在舒气低喘,
他刚刚和苏轻眉离得近,看到她眼眸中自己的倒影,那一刹是真的很想亲近。
最奇怪的是,这个动作于他仿佛曾做过千百遍,一如梦中心境,对她熟悉渴求到难以自控,差点暴露强掠的本性。
苏轻眉忆起方才路过横冲直撞的马车,姑且信了他,低首整理了下稍褶的衣裳肩领,又气又恼道:“既然你不是故意,那这次就算了,往后不能这样。”
“嗯。”
“还有,你刚想说什么。”
陆迟气息终于平复下来,看着她恢复如常温润,道:“我要的酬酢,是希望苏姑娘往后直呼我陆迟,可以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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