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住一个,问她,怎么跑这么急?
雨下太大了,刚送来好几个连环车祸的伤者。医院现在人手不够,我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跟着她去往急诊室,越近一点,我的心跳就越乱。
不安终于得到了印证。
病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陈小姐。
我不是让她走了吗?一步之遥,怎么能倒在这里?
她拉住我的手,我
嗯?
信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最终停止,没有说完想说的话。
直到她的家人赶到,我才松开她的手。
她的父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丈夫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我终于从西北回到南城,才一个月,像是过去很久。
周子沐挺着大肚子和严律一起来接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圆圆姐,我哥在加班,等会直接来吃饭的地方找我们。
你哥没事吧?
他有什么事儿?周子沐很疑惑我会这么问。
他的Koenigsegg不是撞了吗?
那是我表哥偷偷开他的车出去,把我哥气得不行。
这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
先送我去公司吧。
我到的时候他正在发脾气,底下的人战战兢兢,看到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先出去吧。他一声令下,那些人如释重负,转头又问我,什么时候回的?
刚下飞机。
说完这句,我们两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去西北,见到她了。依旧是我打破了沉默。
他头也不抬,看着文件,嗯。
她说希望你幸福。
嗯。他终于肯放下那些东西,先吃饭吧。
周公子动作很迅速,第二天就约着双方父母见了面,敲定婚礼事宜,他们高兴得不能再高兴,我也很高兴。
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高兴,反正他在笑。
结婚第三年,我生了一个男孩。
周公子亲自替他取了名字,周同尘,寓意是和光同尘。
我没说什么,周子沐反倒发了好一通脾气,和周公子吵得不可开交。
也不能说是吵,因为周公子根本没出声。
周准,你给我省省吧,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周子沐不知道为谁抱不平,别害了一个又一个,到时候又后悔。
胳膊拗不过大腿,周公子还是把周同尘的名字印在了户口本上。
结婚第三十年,周公子被查出来肝癌晚期,医生说大概还有三个月。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该开会开会,该发脾气发脾气,该干嘛就干嘛。我那时才明白,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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