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是不是?这是规矩,你以为还需要和你商量。”黑子一捋袖子,露着一身键子肉,威胁着,新人给吓得快哭出来了,紧张地道着:“不是,大哥,……我,我有痔疮。”
噗噗噗几声终于有人按捺住了,笑喷出来了,黑子也憋不住了,侧过脸笑。拉着余罪,让他来逗逗,余罪一拉脸,往床沿边一蹲,很不客气地训斥着:“操字怎么写知道吗?一棍捅三口,你虽然比娘们缺个口,又有痔疮一个口,可不还有两个吗?总不能上面这个口里也有痔疮吧!?”
说着,不怀好意思盯着新人的脸上那张嘴,好多人愣了下,豁嘴一拍脑袋明白了:“妈呀,二哥太有创意了。”
这干人渣于是又被新笑料逗得笑成一团了,新人却是吓惨了,战战栗栗地靠着墙,大气不敢稍出,生怕真遇上一群变态的,不过他看到余罪时,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话说急中生智,他一下子惊喜地唤着余罪道:“大哥,我认识你啊……你不认识我了?”
“胡说不是?”余罪瞅瞅了,瘦个长,满口白话,绝对不认识。
“拉关系也不行啊,别搞外面那一套,这里我说了算。”傅牢头凑热闹了,盯着新人,异样了,那新人紧张地,语飞快地说道:“我真认识您,您忘了,流花宾馆,火车站那片,我们一晚上找了点钱,被你全抢走了。”
“啊?”余罪啊了声,吓了一跳。
他端着新人的下巴仔细看看,那天打得太急,实在不记得了,不过隐约有点印像,抢了个钱包,被三个南蛮子追打,想到此处他气不自胜了,吧唧就是一耳光道着:“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就抢了个钱包,你们三个追了老子几公里,还差点捅老子一刀。”
“大哥,没捅着你不是?可我们都受伤了呀。”新人捂着脸,低三下四地道着,傅国生一听这缘由,好笑了,一直不相信余罪是个抢包的,可没想到,连失主也被关进来了。
他刚想问时,可不料监仓的门又响了,还以为今天又进新人了,却不料管教在门口吼着:“oo22,提审。”
oo22?
余罪一愣,趿拉着鞋,出了监仓,蹲在门口,门关上了,这一刻,他等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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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进人和提走人,对这里来说是再也正常不过了,余罪一走,傅国生此时兴趣大增似的,和黑子两人一骨碌爬起来,直勾勾盯着新人,那新人感觉到了有被“操”之虞似的,一团衣服捂着下身。
“我问你,真认识刚才那个人?”黑子问。新人凛然点点头。
“说说,怎么认识的?”傅国生问,加了句威胁:“欺骗警察是可以滴,不过要骗仓里兄弟,小心真把你轮了。”
“哎,哎,我说,我老实交待……”
新人点头如啄米,只要没有之虞,其他的他倒无所谓了,说着认识余罪的情景,很简单,他有哥们晚上出去找了点钱,分头快回到住处时,他听到同伴的喊声,奔进胡同才现居然有人把同伴拍黑砖了。而且那人没跑多远,他这一伙嚷着就追,直追回火车站路,不想这人手黑,打打停停跑跑,三个人没拦住一个,更没想到的是,他也有同伙,刚把人围上,又来了个相貌凶恶丑汉,三拳两脚,把追兵全打趴下了。
敢情这货是打洞队的,混世界把这号敲车窗偷东西统称地鼠打洞队,不过一听是火车站一片混的,老大叫疤鼠,居然和黑子这个砍手党徒有过几面之缘,黑子附耳把话传给了傅国生,傅国生皱了皱眉头,这帮人虽然名号不怎么好听,可恶得很,一出来就成群结伙,有时候顺道都敢把车抢走。
可现在听得,余二居然从这帮货手里抢东西,傅国生可就听得兴味盈然了,而新人却讲得委曲无比,不但被仓里这位大哥抢了,回头还因为丢了东西,又被老大揍了个半死,讲得声泪俱下,其情可悯,简直就是比窦娥还冤的一个苦命人。
这得性傅国生看习惯了,进门都害怕,能攀上了关系少挨一顿算是烧上高香了,末了他突来一问:“你怎么犯事的?”
“不小心失手了,被火车站的便衣给摁了。”新人道。
“你们老大呢?疤鼠也被逮了?”黑子问。
“不知道,我进来都几天了,一真被关在治安队,大哥,我可什么都没说。就认了一桩。”新人道。
嗯,还可以,最起码是素质过硬的,老炮了,这种人理论上讲,可以通融的。
傅国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应这事。新人看牢头没吭声,弱弱地问着:“大哥,我真有痔疮,要不等我好了再轮?”
傅国生哧声笑了,不置可否地一摆手,示意问完了。黑子没给好脸色,一摆手:“滚,洗干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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