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时候?她不一定能联系上。”洪正德摇头,“况且我觉得叶世文不可能在屠振邦手上。”
&esp;&esp;“她不是杜元那边也有关系吗?叫她去杜元那边吹风,总之先让外面放松警惕。万一被内鬼嗅到风声,我怕皇亲国戚搬出大佛来镇压,上头嫌我们拖了太久,到时候慧云体联就轮不到我们话事了。”
&esp;&esp;洪正德没答话。
&esp;&esp;他只是抬眼去看郑志添,不怒,也不慌,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两片厚唇在自己眼内接触,分离,接触,分离,吐出来的字眼飞得很远,远到他根本听不进去。
&esp;&esp;共事十年。
&esp;&esp;为了保证眼线安全,他们之间一向有个不成文的默契:你的线人归你,我的线人归我。
&esp;&esp;这一桩案,郑志添已经,与儿孙戏话当年替港民警恶惩奸的英雄事迹。
&esp;&esp;他自认是个有抱负的人。
&esp;&esp;穿起这身制服,手足同心,警察也拜关二爷,重情重义。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要在自己的队伍里面抓鬼。
&esp;&esp;曹胜炎案,是郑志添带着他查的。当时,郑志添还笑呵呵问他,“阿德,查熟人,会不会下不了手?”
&esp;&esp;“怎么会呢?我在学堂(警校)拿银鸡头的时候发过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esp;&esp;“哈哈哈,那个字不是念【蔗】吗?”
&esp;&esp;“蔗就蔗,保证这次掂过碌蔗(一切顺利)!”
&esp;&esp;果然,他们在那桩案后都升职加薪了。荣誉的荣,也可以是虚荣的荣。肩上两粒花,确实很轻,状若无物,一颗别针就能扣紧;但又很重,压在肩头,叮嘱他们扛起警察的责任。
&esp;&esp;洪正德不愿设想最坏结果。
&esp;&esp;车停在斑马线前。手提电话响起,他瞄一眼,是陌生号码,没有接。对方不肯停,洪正德犹豫两秒,还是决定接听。
&esp;&esp;“喂?”
&esp;&esp;“洪sir。”
&esp;&esp;这把声音有些耳熟。
&esp;&esp;洪正德问,“哪位?”
&esp;&esp;“你现在叫程真回去。”
&esp;&esp;洪正德双眼睁大,“叶世文?”
&esp;&esp;叶世文道,“你不准再见她。”
&esp;&esp;“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我?”
&esp;&esp;“别人当差,你当差,怎么就你死蠢,现在才发现自己人是鬼?又打算让她帮你陷害杜元,钓内鬼出来?”
&esp;&esp;洪正德又气又好笑,“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你以为她还是你女人?她早就背叛你了。”
&esp;&esp;叶世文没理会,“你不如想想,我为什么现在给你打电话?”
&esp;&esp;洪正德沉默。
&esp;&esp;叶世文听见他呼吸声渐重,无声地笑,“跟我玩吧,我保你平步青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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