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荔知脱口而出。
“物以稀为贵,儿糖都是这价。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别家看看。”中年男子见她买得少,语气也带上了不耐。
“可以赊账吗?”荔知不抱希望地问。
果不其然遭到强烈拒绝。
“……我考虑一下。”荔知说。
她走出店的时候,掌柜也没挽留她。
荔知想了想在鸣月塔还能求助什么人,城门口摆茶摊的嘉穗的名字浮现在她脑海。
一两银子,她应该能拿得出。
荔知一路又来到城门口,然而她问了周围的摊主,却得知嘉穗已两日没有出摊。
是临时有事,还是别的什么情况,荔知不得而知。
她最后还是走回了杂货铺。
中年男子依然在门口浇他的瓜果。
“掌柜,我能用这个抵押儿糖吗?”荔知问。
中年男子定睛看着她手腕上的贝壳手链。
这种在海边随处可见的贝壳并不值钱,但鸣月塔地处内陆,和大海有关的一切都是罕见的。
中年男子最终答应了她的抵押请求,并且答应为她暂留七日,等她有钱了,双倍赎回。
荔知拿着二两儿糖回了都护府,煎了第一副药给荔象升服下。
荔慈恩帮着忙前忙后,荔知煎好药后,她也哄得厨房的姐姐借了刚烧开的热水,将儿糖冲成一碗糖水。
荔知忙着赶回萱芷院当差,看着荔象升喝下药后,连忙往萱芷院方向赶。
途径花园回廊时,她看见都护鲁涵带着一名挎药箱的中年人进了竹林小径。
她不敢耽搁,看了一眼便继续赶路。
……
“丘大夫,殿下身体如何?”鲁涵神色担忧。
谢兰胥躺在窗前的长榻上,伸出一手,面色虚弱。
丘大夫将少年的手放回锦被里,揖手向鲁涵行了一礼。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避开,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谢兰胥以手握拳,放到嘴边咳了咳,“想必已病入膏肓了……”
丘大夫看向都护,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直说。
“殿下言重了,殿下的病,并非无药可救。”丘大夫说,“殿下的病,其实是中毒所致。”
“中毒?”鲁涵紧皱眉头。
“正是,殿下所中之毒,是由一种名叫甘遂的药材研磨成粉,长期极小剂量服用导致。”丘大夫说,“因为服用极小剂量,所以症状不显,容易被误诊成其他病症。鄙人对毒物多有研究,所以十分肯定,这就是甘遂中毒之症。”
“殿下的腿疾?”鲁涵问。
“也是因为甘遂之毒。”丘大夫道,“只要解了毒,殿下的双腿就能够恢复如常。”
“太好了!”鲁涵脱口而出,惊喜难掩,“你需要什么药,直接向库房开口——就算是天山雪莲,都护府也一定为你寻来!”
“只不过,鄙人有一事不解……”丘大夫说,“按理说来,再小剂量的甘遂,殿下误食了这么久,也该毒入肺腑了。奇怪的是,殿下虽然中毒不浅,但明显未到无药可医的地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缓解了殿下所中的毒。”
“这我就不知了。”谢兰胥摇头。
丘大夫也想不通,只得揖手说了句吉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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