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风和日丽。
几乎已经看不出昨晚的喧嚣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昨晚只是生了一场罕见的地震,引起了海啸和混乱,带来了不少惊吓。但是惊吓已经过去,变成了午后下午茶时的谈资。
人们兴高采烈地聊着昨天晚上谁家的丑事,讨论着乐师们参与建筑维修和重建时显现出来的神奇力量。只有少数敏感的人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
或许是街道上多了一些巡逻的士兵,或许是骑警们似乎变得敬业了起来,或许是城门进出时的检查关卡中多了几个披着长袍的乐师……
上城区中那些隐秘的动乱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恐怕才会变成离奇的谣言和谈资重新出来吧?
“对啊,我亲眼看到啦!那么大的龙啊!飞在天上……”酒馆中,一个年轻人夸张地比着手势,引来了一阵哄笑声。
“别傻了,恐怕是你吓到产生幻觉了吧?”
“龙?别说是龙了,连根龙毛都没有吧!”
在起哄地声音里,年轻人讪讪地坐回了位置上,敲了敲身旁弟弟的头:“少喝点,不要喝醉了。”
“又不会喝醉……”弟弟闷着头,不高兴。
“好了,酒在哪里都有的喝,可再不走就赶不上船了。”
因为受到了嘲笑,面子挂不住的年轻人拉起弟弟,付清钞票,提着包裹准备走了,
“这是你弟弟,挺可爱啊?”中年地酒保呵呵地笑着,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粟色短,小孩子不满地瞪了酒保一眼。
等酒保回过神来之后,却现那一对兄弟早已经走了。
他有点傻愣地拍了拍脑袋,却现不论如何都想不起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子的眼睛……纯正的金黄,像是宝石一样。
不知为何,记忆开始迅地模糊,消散了。很快,他便忘记有人来过这件事情,重新回到了繁忙又平和的日常之中。
城门,出城的长队缓慢地前进着。
在最前面,检验的乐师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兄弟。“弗拉基米尔、阿夫杰耶维奇……从高加索联邦来的么?真是万里迢迢啊。”
“肯为艺术献身的才是真正的画师,不是么?”
被称为弗拉基米尔的兄长露出微笑,通用语却丝毫不带高加索口音,反而贴近了安格鲁上层,充满优雅地圆滑:“安格鲁只是第一站而已,我们接下来还打算前往勃艮第,从海上向阿斯加德前进,最后到圣城去。”
乐师的眼中隐约的光芒亮起,扫过这对兄弟,很快便熄灭了。他点了点头。为两人的护照加盖了公章,微笑着将护照递给他们:
“柯文特歌剧院的壁画去看过了么?那可是少见的巴洛克壁画杰作呢。现在还没有出城,回去看看还来得及。”
“早就去过了,可惜,来了之后才知道,几十年前已经因为失火焚毁啦。”弗拉基米尔露出惋惜的神情:“安格鲁对于艺术的保存着实不够用心啊,呃,抱歉,我无意……”
“没事儿。”
乐师微笑,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几名骑士开关放行:“一路顺风。”
“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再回来看看的。”
弗拉基米尔笑着,拉着弟弟的手。走出城门之外。
在他身后,拥挤的出关队伍周围,有披着不祥黑衣的骑士伫立,他们巡视着人群,兜帽之下的眼神锋锐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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