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达宁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天真加妄想,但这张面具在实际的破案中也起不到太大作用,还不如放在况且手里,希望能有奇迹的出现。
有顷,应天府知府和六合县知县都率人回来,当然是一无所获。
“况大才子,你是怎么察觉到田地里有人的?”应天府知府问道。
“一种感应吧,就是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况且答道。
“应该是凶手感觉到了威胁,才一直盯着小兄弟的。”六合县知县恭维道。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有种感觉。”况且苦笑。
不过他当时的确是感应到一种怒气、一股杀机,这才什么都不顾地冲了出去,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只是想抓到凶手,却没有想到能做下这种案子的人是不是自己能抓住、能敌得过。
所有人都盯着况且手里的那张面具,这是这个案子的唯一的线索,可惜这个线索是个死胡同,除了证明此案的确是人为的之外,别无踪迹可循,所以就没人把面具从况且手里要过来。
应天府知府叫来一个画匠,把面具上的笑脸画了下来,这可是要归入卷宗里的。
练达宁勘验过现场后,接下来就是走正式的程序了,先把死者都放下来,然后准备运到应天府停尸间,由仵作解剖验尸。
因为案情重大,仵作当天就去验尸,出来之后却连连摇头,他有几十年的经验,一看就知道什么都查不出来,一点外伤都没有,查看内里也应该是一样,这种杀人手段最为诡异。
死者究竟是不是因为绳带勒住脖颈造成窒息死亡,虽然存疑,但仵作却已经在心里这样确定了,因为别的死因他根本找不出来。
一个人被勒死,最明显的特征是舌骨断裂,舌头会探出体外,吊死鬼的形象就是这样形成的。绘画者为了表现吊死鬼的特征,难免采用夸张手法,故意将舌头画成大半尺长,而且穿着盛装。
“练大人,今天可是鹿鸣宴啊,小兄弟下次也有机会参加了。”六合县知县忽然想到了这件事,笑道。
“他今天就在那里的,被我叫来了。”练达宁道。
“今天也参加了,他不是没有下场吗?”六合县知县纳闷不已。
“允许有人预宴,不过都是国子监的精英,对了,况大才子还是孟梵君老夫子的弟子呢。”应天府知府当然知道的多些。
“大人,您叫我况且就行,要是想讽刺我也不必用大才子这个名号,方法多得是。”况且听得有些恼怒了。
他自问并没得罪这位应天府的大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应天府知府急忙笑道:“误会,绝对是误会。本人可是对你的名声仰慕已久了,如此称呼,绝无他意。”
练达宁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应天府知府的官阶并不比练达宁小,只是权限少了许多,尤其是因为南京是陪都,地位更是下降许多,若是北京顺天府的知府,皇城的父母官,几乎可以跟六部侍郎相抗衡,权力可以通天。
应天府知府对况且有顾忌也不是怕练达宁,而是怕况且的监护人魏国公跳出来找他算账,魏国公在江南是第一人,没人敢轻易招惹。
周围的公差偷着笑了,别说况且,连他们都能听出知府的一股子酸气。这位大人缘何跟况且针锋相对,应天府的人当然明白,当初郑家的案子给知府大人添了很多堵。如同这起无头悬案之于练达宁一样,同样是沉甸甸压在心里,无法解脱。郑家的案子主要的缘由就是况且,知府大人对况且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出语难免就有些不着调了。
回去的路上,况且还是坐在练达宁的车子里,继续试着感应面具上的气息。
回到城里,况且没有去按察使衙门,而是直接去了英国公府。
门房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夫人极为赏识的人,也不向里面通报,直接让人引领况且进去。
况且刚来到内宅,却见小君领着一群丫环正在给道两旁的花树浇水,看到他来,就笑着迎过来:“真是稀客啊,今儿个怎么想到这儿来了?”
“我来拜见夫人。”
况且本来是来找小君的,可是小君在这里没地位,只能说找夫人。
“小家伙,想我了?”英国公夫人从里面出来,云髻高耸,长裙曳地,丰腴的身体透出一股慵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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