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英国公夫人,你是谁……”刘鹤鸣如见鬼魅般大叫道。
英国公夫人面颊僵硬,仿佛做了失败美容手术似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就是我。”
这话跟没说一样,她就是她,这个她可以是任何人。
况且心里着急,身子却动不了。心里还直冒泡:英国公夫人你添的什么乱啊,我就是想让藏宝图落在刘鹤鸣手中。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说不定英国公夫人把此图献给朝廷,朝廷就能早些年收复台湾了。可是那样也不对,将来郑成功去哪儿避难啊?总不能逼着郑国公去美洲展吧,那也太大了。
刘鹤鸣向窗外看去,知道一定是有高人在英国公夫人身上动了手脚,而且还是特别高明的手脚,他纳闷的是,在自己道门的大人物监督下,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一点。
忽然房门一开,一个人大步流星走进来,笑道:“刘呆鹅,你倒是嚣张啊。我看你现在还拿什么嚣张?”
况且见到此人,真是见到了亲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大叫一声:“周大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况且常常想起的周鼎成,当初也正是他把自己给弄丢了。
“兄弟,总算找到你了。”周鼎成也是眼中泪光闪烁。
况且不容易,他就不容易吗?为了找到况且,他几乎把江西全省都用脚踏了个遍,甚至几个悍匪盘踞的高山峻岭中他都不惜涉险,杀了个几进几出。此时突然见到况且好好地站在自己对面,真跟重新得到了丢失多年的祖传至宝一样。
周鼎成一步上前,遮挡在况且身前,把况且严严实实保护起来,决不能再让这小家伙有半点闪失了。
“周大哥,你跑哪去了,怎么才来啊?”况且埋怨道。
“大哥实在对不住你,我们是被空空道门这帮孙子故布疑阵,引到江西去了,若不是得到你的消息,我们可能都要找到两广去了。”周鼎成感慨道。
刘鹤鸣趁周鼎成忙着上前保护况且的当口,突然窜身上前,从英国公夫人手中抢过藏宝图,哈哈笑道:“到手了,终于到手了。”
周鼎成轻蔑一笑道:“你高兴个什么,你以为你们空空道门几个孙子还想走出这里吗?”
“周癫子,我看你是弄错了,别人怕你们武当,我们空空道门可不怕。”
刘鹤鸣仰头昂然说道,既然双方已经撕破了脸,他自然不能弱了气势。但他也知道,空空道门虽然比武当更具传奇性,但若真刀实枪交手,空空道门未必能占上风。尤其是武当盟友众多,不像空空道门老哥一个。
“你不是周鼎成周癫子吗,怎么今天这副打扮?”
英国公夫人此时感觉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消失了,她重新又得到了自由行动的能力,适才她忽然变成了木偶,仿佛有根线拴在自己身上,自己随着线的另一端的人的摆布而行动。这真是说不出的耻辱。
她以前见过周鼎成几次,只是不太熟悉,那时的周鼎成完全是一副浪荡艺人的形象,不修边幅,醉酒骂座,襟裳上经常墨迹淋漓。
现在的周鼎成不但形象变了,完全是一副干练的江湖中人的装扮,头戴风帽,穿着一件厚厚的皮裘,脚上穿着一双粗糙的鹿皮靴子,沾满泥泞。
英国公夫人见到周鼎成的时候,他明明是朝廷中书,现在怎么成了武当派的高人了?
“在下周鼎成见过英国公夫人。”
周鼎成毕竟是朝廷吏员,基本礼节还是不敢缺少的。只是他这个吏员的职位实在太低,所以他连下官都懒得称了。
“真是你,周癫子,你怎么敢在本夫人身上乱动手脚,你不想活了?”
明白了周鼎成的确就是以前见过的朝廷中书周癫子,英国公夫人登时有了底气,想到刚才所受到的羞辱,她眼睛都红了,若不是怕旁边的刘鹤鸣趁机对她下手,她早就上前跟周鼎成开撕了。
若论开撕的本领,英国公夫人谁也不惧,别说一个小小的中书,就算对面是兵部尚书、大学士,有一个算一个,她的八婆路数也稳占上风。
“夫人误会了,在下怎敢在夫人身上动手脚,莫说男女有别,尊卑之分我周某还是拎得清的。”周鼎成担心造成误会,急忙辩解。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把英国公夫人当木偶牵扯来牵扯去的,可是重罪啊。江湖中人也许不会在意这个,但对朝廷吏员来说,那就是犯了律条。
“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是哪个鬼?”英国公夫人怒道。
“真的不是我。”周鼎成平时很浑,跟谁都敢犯浑,可是一旦遇到女流之辈,他一律甘拜下风。
“是我又如何?”一个女人尖厉的声音,犹如一支箭从外面射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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