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知府见左文祥脸色复杂,显然是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又笑道:“令爱嫁给他可能是福,也可能是祸,但即便不嫁给他,如果有事,你我二人能撇得清吗?现在连英国公府都搅了进来,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俩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老公祖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治下倒是无话可说了。这种事,听天由命吧。”
左羚见屋里只剩下三个人了,笑问况且道:“你让我留下干什么,不会想咱们三人同床共眠吧。”
况且苦笑道:“折杀我也,焉敢有此非分之想。我是要做件事,需要有几十年年份的纸张跟墨。”
“几十年年份的纸张、墨锭?要这个作甚。”左羚不解其意。
“我要伪造一份藏宝图。”对左羚和萧妮儿,况且也不说假话。
“伪造藏宝图?”
左羚、萧妮儿更感迷惑了,况且解释道:“你们知道,一直有人要对我不利,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人认定我身上有一份藏宝图,他们就是为了这份藏宝图才阴魂不散地追着我不放。所以我得伪造一张,然后找个时机当众销毁掉,这些人也就死心了。”
“那也未必,就算他们相信你把藏宝图烧了,你就是活的藏宝图,他们未必肯罢休。”左羚想想说道。
“这也有可能,可是管不了那么多,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况且明白这个道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左羚想想也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害况且,造出这等荒诞不经的谣言,偏偏就有人愿意相信。
可是,几十年年份的纸张和墨锭到哪里去找呢?家里究竟有没有,她也不清楚,平时用到纸墨,都是丫环去取来,她跟管家婆们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
“你这人也是的,这深更半夜的,你让左姐姐哪里给你找去?”萧妮儿娇嗔道。
“我也没说马上就要,明天能找到就行,当然越快越好。”
况且也知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依他想来,侯爵府里一定有这种古物,可是他现在无法离开左家一步,只能就地取材了。
左羚悄悄回到住处,让一个心腹丫环去找管家婆,说是要这两种东西。
管家婆不敢怠慢,去库房燃烛查找。
左家内宅的库房,也是一代代的东西累积起来的,许多东西都已分不清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管家婆找了半夜,总算找到几张有些黄的纸张跟一块古墨锭,这墨锭还是元朝时物,总算够年份了。那些黄的纸张,她一样拿出一卷来,亲自送到左羚房中。
“小姐,这深更半夜的,您找这些老古董干什么啊?”管家婆好奇地问道。
左羚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她:“今晚的事跟任何人都不许说,这银子就是你的酬劳,若是再有人知道了,您就回家养老去吧。”
管家婆打个寒战,急忙躬身道;“小姐放心,我老婆子最是嘴严了,这件事就烂在我肚子里了,管教不会有人知道。”
说完,她怀揣着那一锭大银,乐颠颠地走了。保密当然不是问题,小姐既然留了话,谁活腻了才会到处乱说。
左羚也不避讳什么,马上就去找况且,把那些纸张和墨锭交给他,笑道:“我尽力了,墨锭年份肯定是够了,就是纸张不知道够不够年份,如果不行,只好明天去外宅的总库房找了。”
“多谢,多谢。”况且连连作揖,真没想到左羚居然如此迅地就找来了。
“这纸行吗?”
况且打开卷着的纸张,用手捻了捻道:“行。”
虽说天天用宣纸,况且对宣纸的年份也没法确定,只是看着这纸张泛黄的程度,估计也得有四五十年的年份了,当然这并不确定,因为这和纸张储存处的温度湿度都有关系。
况且在心里想着做假画的那些手段,他没做过假画,可是其中那些骗人的伎俩他还是知道的,这是他当年在美术学院古画鉴定课上学到的。
美术界一直有人临摹古人字画,然后通过造假,伪造成古人的真迹用来大财,这手法一般的骗子还真干不来,需要相当的真材实料才行。美术界有一些大腕,早年多多少少干过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人在年轻时难免走一些弯路甚至错路,但浪子只要肯回头,照样成事儿。
造假画的第一步自然就是得先勾画出来个图案。
况且有些犯难,若是临摹一张古画,那不在话下,可是手头根本没有范本可临,只有凭空构想,闭门造车。
好在无人知道真正的藏宝图长什么样儿,也或者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藏宝图。这就给了他天马行空,无限挥想象的空间。
人要埋藏宝藏应该在什么地方?况且开始寻找入画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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