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杨一清现在对于严衡极度感兴趣,就是熊绣也是如此,都等着王恕解释为何他会认为此事是严衡所为。
王恕倒是笑问着杨一清:“听闻应宁(杨一清字应宁)也是神童,十岁已攻读春秋,以你看来,你五岁时可有这般聪慧,既能熟背孝经又能想到在县衙门前长跪为父受罪之事?”
“下官的确是年少便已机智过人,但也不过是不同于常人而已,倒也没有这般厉害,四五岁时也是淘气异常,何曾体谅父母之恩,也是挨了几次打,到七八岁后才开始有些懂事的”,
杨一清笑道。
“正是如此,老夫那日经过他家屋后时,尚且听到这小严嵩还在背诵三字经,缘何一月不见就熟背孝经,这分明是他兄长严衡所教,而且这严衡能张口即来横渠先生的名言,也让老夫深信,如今这事定是此子所为!”
王恕这么一说,杨一清便也颔首点头:“如此说来,下官也认为可能是此子所为。”
“下官也这样看,只是下官做这分宜县令已有三年,竟不知治下有如此神童,真是成了聋子,幸而大司马有识人之明,不然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个千里马”,
熊绣一面表示自惭之意,一面奉承着王恕,倒也不愧是以后能做到部院大臣的人,说话的方式自然有独到之处。
严准此时已经被杨一清的幕僚带到了外面,等候杨一清的进一步指示。
因而严准倒没有听到堂前的三位大佬对他大儿子严衡的谈论,他现在正处在失落之中。
大宗师杨一清的一句“果真是读腐了书的”评语让年近五旬的严准心灵很受伤。
本来严准因为乡试落第已经很失落,如今被二十来岁的大宗师杨一清这么一说,他也就更没了自信。
等到杨一清吩咐幕僚将严准从新叫到堂前时,严准已经自卑地连头也不敢再抬。
年仅十九岁就中进士入翰林的杨一清喜欢朝气蓬勃、锋芒毕露的学生,比王恕还讨厌严准这种死读书的书呆子,因而见严准这样也有些不喜,只是摆手道:
“幸而大司马求情,幸而你养了两个好儿子,且看在你年迈敦厚的份上,本官不革除你的功名,你一会儿由你本县父母官熊大人带你回县衙,交待完手续后就可出狱,出狱后就不必再徒耗光阴走举业之路,你严家的富贵应在你那两个儿子身上;
你回去后当好好教化乡里,育子成才,他日倒也能因子而得个官身,也不枉你苦读一生。”
杨一清说后就摆手让熊绣带他下去,似乎他很不想再多看严准一眼。
然而,就在分宜县知县刚要准备告别王恕和杨一清,带着严准回县衙时,却见门房来报,商阁老直接闯进了县衙还要见这里的县太爷。
王恕、杨一清听后不由得相视一笑:“这个严衡倒把商阁老也惊动了!”
熊绣也不由得一笑,忙吩咐道:“派人立即去回禀阁老,下官这就回县衙!”
“等等,我们也去拜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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