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周望上班直奔重案大队的办公室,推门一看,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呼噜声此起彼伏。
王勤比较敏感,周望一推门,他就抬起了头,眯着眼睛朝周望摆了摆手,然后站起身跟着周望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王勤伸了个懒腰,找周望要了根烟,周望说:“去我那抽,在楼道里抽有点不给太嚣张了。”
王勤搓了搓脸跟着周望去了办公室。
周望刚进屋,老牛就兴奋的说:“诶,你小子运气不错,省厅每年都会从各地市局抽调骨干法医力量去省厅接受两年的技术培训,往年也轮不到咱,今年你可是榜上有名了!”
“干啥去?培训?”大龙把最后两口煎饼都塞进嘴里问。
老牛解释道:
“说是技术培训,也确实是技术培训,一方面可以让这些骨干力量多接触到一些疑难案件的侦破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减轻省厅法医工作的负担,咱们省有太多地方,从法医到设备配备不齐全,有命案都要从省厅调拨……”
“我走了,留你们俩,鉴定书签字先放一边,你俩能行?”周望给有些发呆的王勤点上烟,自己也点上,问道。
老牛摆了摆手说:“你上调了,冯局肯定要再安排人来,我累点,多带带吧。”
“拉倒吧,你现在隔三差五腰酸屁股疼的,明年吧,如果明年还能有机会的话,那时大龙或许能独当一面了,我也能安心的走。”
“听着像要吃席。”大龙抽了张纸巾,边擦嘴边说。
王勤抓着周望的胳膊说:“你可不能现在走啊!”
老牛不乐意了:
“我等了一辈子没等来这个机会,这可是他升职的好机会,我这个破主任传给他有啥用?他是个有本事的,领导又不瞎,两年后留省厅的机会……”
周望摆手道:“在哪都一样,咱们现在的情况摆在这,我走了,留下老的小的,没法开展工作,我去找冯局说,让他跟省厅那边好好说说,将来肯定还有机会。”
“将来?你都多大了?再拖几年,还能算骨干?去省厅那两年是很累的,今天这个村明天那个县的,没点体力可坚持不下来!”
大龙皱了皱眉问:“两年,就是说要经历两个夏天,说不准这两个夏天中哪一天就碰上一起巨人观的案子,牛老,咱俩能行?”
老牛愣了一下,严肃的说:
“还是跟冯局说一下,找好接替你的人再去培训吧,我接着弄我的伤情鉴定去了,唉,弄不好就又是一起上访事件,鉴定结果出来,两边都觉着自己吃亏,我跟这边解释完,还要跟那边解释,真说解释不通,他们乐意找上级公安机关法医部会诊,就找吧,嘴皮子磨破了,就是听不明白!”
老牛嘟嘟囔囔的出了办公室。
周望问王勤:“昨晚人抓住了吗?”
王勤却问:“你不介意我们……”
“哎呀,除非说阳江没案子了,那谁留我也没用。”
“可是,去了,有可能真的能调去省厅工作呀!”大龙提醒道。
“省厅的尸检比咱这的容易还是美观?”周望掐灭手里的烟:“别那么多废话,想当官就不干这行了,你那啥情况?人到底抓到没?”周望又看向王勤。
“没,昨天中午就坐车跑了,已经联系有关部门协查了。”
“真就是那姐俩儿?”大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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