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的街头,马车轱辘走在青石板上,辚辚声不绝于耳,透着孤清。乐妤柔白如玉的纤手衬着头,随着马车一摇一晃,她冷笑一声,”是谁拉着我去敬酒的?又是谁在我身后撞我一把的?”为了害自己,竟不惜跟府外的外人勾结,萧乐娴,你可以!
青玫绿竹对视一眼,惊道:”大姑娘?”
青玫一急,结结巴巴地道:”不管在家中怎么闹,你们到底也是姐妹啊,大姑娘怎么能,怎么能跟渑国公府勾结呢?”
她没说出口的是如果老夫人和大老爷知道了,只怕也容不下大姑娘了。绿竹却是惊疑不定,程凌烨命她保护乐妤,却没跟她说任何事。她虽看出乐妤和乐娴有些问题,也只以为是寻常姐妹斗气,却不想如此水火不容!
乐妤没说话,却闭上了眼假寐,她秀美的脸部轮廓在马车的行进中跟着沿路的灯火忽隐忽现,有一种无言的明暗深沉。
乐娴屋里只燃着豆大的灯光,她换了寝衣,若有所思地靠在床头,如玉般的脸庞柔美明艳,却微皱着眉,似是有什么难解的事,却对跪在地上身子瑟缩轻声哭泣的青墨锦书置若罔闻。
她的眼线明明说乐妤戴上锦囊却丝毫没有怀疑其中有什么玄机,进宫一路上两人都在一架马车上,乐妤根本没有机会拿走锦囊中的证据。她又是什么时候现并及时转移掉的呢?
她想起担心有意外去找乐妤的情形,安城公主衣衫整齐,端端正正地坐在椅上喝茶,眉宇间隐隐忐忑不安,换好了衣裳却没有要返回大殿的意思。而乐妤却不知所踪…。
她晶莹璀璨的杏眼蓦地一亮,对了,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乐妤明明是陪着安城去的,安城还在,她却没了踪影,她上哪儿去了?
乐娴握着尚自滴血的簪子的手蓦地一紧,安城贵为公主,怎会无端湿了衣裙?且还不是让更为亲密熟悉的缪忆贞陪着去,而是叫了最近才熟识的乐妤去?这本身就不合情理。
乐娴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乐妤会和淑妃暗会,却也动了疑心。她本就是极为敏感周密的人,接二连三对乐妤下手失败,虽让她失望浮躁,却也激起了她的斗志。
乐娴心底的阴影让她对乐妤的容忍渐渐没了耐心,她咬咬唇,渑国公府那边蒋吴氏是死定了,那老虔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更会质问自己。毕竟是自己这里的环节出了岔子。
乐娴有些头疼,为了应付,她不得不积极思考要如何弥补…。。
今夜的萧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不管是乐娴乐妤,还是枯坐在暖阁,被激起了怒意的老夫人和萧邦维,都注定要度过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老夫人和萧邦维的斗争经验十分丰富,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萧家跟渑国公府的仇已经越结越深了,到了这个地步,蒋梦窈和蒋吴氏都因为萧家而亡,不管孰是孰非,渑国公府都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两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在昏黄的灯光下,老夫人忽而笑了,饶有兴致地道:”想不到顾氏还是有血性的,今晚她表现得很好!”
萧邦维苦笑,比起妻子女儿被逼反击,他更宁愿她们平平安安,永远温软单纯。
听雪堂里气氛很凝滞,知晓了事情的绣衾跪在乐妤面前,哭得两眼通红泣不成声。
几个大丫头都站在屋里,菱歌更是气愤地数落绣衾,”姑娘待你那般好,你竟猪油蒙了心,做出这样没良心的事,差点害死姑娘!你安的什么心!”
绣衾哭得更加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姑娘,你相信我…”
珠玑一派沉静,拉住了还待大骂的菱歌,红润的唇朝着同样换了寝衣毫无形象瘫在床上的乐妤努了努。
菱歌生生顿住,圆圆的眸子里带着气急和怒其不争,转开头喘着粗气。乐妤懒洋洋地挠了挠微痒的头,”好了,起来吧。我相信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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