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多了。”崔况觉得自己这几下打挨的特别冤。
“那你说人家小姑娘又白又可爱。声音还软软糯糯。”崔道郁知道他并非小小年纪便思欲,气也就消了不少。
“人生来知美丑,儿子难道还分辨不出难看好看?”崔况哼哼道。
崔道郁想起他刚刚说过计划,心里忽然酸楚难当,声音微哑。“你说要在家里教导长子,然后再出去做官……你,心里可是怪我?”
以前崔况说什么,崔道郁只当是顶嘴开玩笑,从未往心里去,如今见儿子小小年纪便思及此事才知他有心结。
“以往我苦苦维持,打算另寻出路,以为自己是很识时务的人。”崔道郁颓然坐在床沿,“可是我将自己困在一处这么多年才看清现实,况儿觉得父亲很蠢吧?”
崔况看着他。目光慢慢变得不那么倔强。
“我常问母亲,父亲何时接我们去长安,母亲总是说待我再长大一点就去。”崔况缓缓道,“所以我想快点长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等我长大之后才可以去长安,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她是在骗我。”
“况儿觉得父亲很无能吧。”崔道郁口中苦涩,没有哪一个父亲愿意在儿子心中那种形象。
“小时候是这样想,不过现在明白了,父亲若是不聪明也生不出我来。”崔况严肃道。
崔道郁使劲揉了揉他的头。“臭小子!你现在也还小!”
“我看过父亲作的文章,写的注解。”崔况也并不是只靠那种荒谬的推测去辨别。
崔况明白父亲七八年来一直都是个八品监察御史之后,就一直拿着他的文章、诗词做范文,并不是觉得它好。而是打心底里认为父亲肯定做不出什么好文章来,如果自己连这样的文章都越不了,以后一辈子撑死也就是个八品监察御史,所以他一直拼命的学,拼命的赶父亲。
待明白更多道理之后,崔况才愕然现。原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父亲的文章,甚至比先生们好千万倍。
崔况第一次在人前露出迷茫的神色,“我还是不懂,父亲明明很有才华,为何一直都……”
有前车之鉴,崔道郁这回可不敢说“等长大就明白了”,他想了想,“人生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才十岁,不急,我日后慢慢与你说。”
这时门被敲响。
“夫君,父亲让你过去一趟。”凌氏方才拦住了小厮,待父子两个说的差不多了才上前来叫他。
崔道郁出去,对凌氏道,“我方才下手有些重,你照顾好况儿,我去去就来。”
崔凝第一个跑了进去,“你没事吧?”
“不碍事。”崔况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对不起,我刚才听见父亲的脚步声了……”崔凝觉得特别内疚,她刚刚是想,若父亲真的动手她在进来阻止,谁料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崔况就被揍了。
那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呢!可是后来她又被凌氏拦在外面不许进来,好在父亲没有再继续揍下去。
崔况小声道,“我也听见了啊,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那么大,我又不聋。”
所以说这纯属是皮痒找抽吗?
崔凝无语,真是白担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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