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传说中的逢魔时刻,夕阳最后的余晖映红了漆黑冷硬的建筑。
轿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渐近,打破了这里超乎常规的死寂,最后停在了宛如棺材的建筑前。
又高又黑,像一座铁做的牢笼,风从空洞洞的门窗里钻进去,又钻出来,带些许腥气。
轿车的门打开。
他手插在兜里下了车,懒洋洋地靠在车身上打了个呵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到底连续工作了多久也没印象了,虽然超强的身体素质能扛住变态式的加班,实在不舒服也可以去硝子那里用反转术式刷新状态,不过精神上的疲惫在所难免。
一脸板正的辅助监督停好车,跟着从车里走了出来,直接布下了帐。
“五条先生,”他看对方还没有要进去的样子,也就贴心地没有催促,小声在旁边介绍背景,“这里在十几年前曾是有名的歌舞伎町,后来受到经济发展的影响,就慢慢倒闭了。”
歌舞伎虽然是日本的传统艺术之一,但是其衍生下一直都有心照不宣的产业——和情-色相关。在泡沫经济的危机爆发后,不少的店面相继倒闭。
目前已知的两个咒灵,也和这个脱离不了关系。
一个诞生于在情-色场所里买-春结果被欺骗后的愤恨情感,一个诞生于家财散尽后走投无路的绝望,还剩下一个咒胎,目前是由什么生成暂不清楚,但拥有极大的潜力,必须要尽早祓除。
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多,所以这些事情又理所当然地堆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五条先生真是辛苦啊。]
辅助监督忍不住朝白发少年看了一眼,都说他狂妄乖张,但严格说起来,对方还不过是个刚上高中的男生,和自家那个还不懂事的儿子相比,他背起咒术界的重担已经很久了。
咒术界能做事的人本来就少,在五条先生正式进入高专之前,有一大堆积压的事件一直没人处理,在他入学后没多久就全部解决。那段时间对方好像特别热衷于工作,着实让人自愧不如。
他本来还想让对方多休息会儿,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掉了。
五条悟走进了老旧废弃的建筑。
外面的天色并没有完全黑去,但进来之后视野就彻底失效。
被废弃的空间容纳着灰败,漂浮在空中的死去虫子的小小尸体,空气吸一口便是满满尘埃。六眼的分析模式如同热成像,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依旧运行如常,因此无需点灯,也不需要开手电筒。
在这全然的黑暗里,只有时间是流动的。
他脸上嬉笑的表情已经消失,没有什么情绪地发着呆。
但这个时候,他是放松的。
嗡嗡的,像是蜜蜂扇动翅膀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好像想藉此来制造恐惧。
在任务花费时间里占比最高的一部分永远都是去找咒灵,这是无聊时候的调剂,但现在他没什么玩躲猫猫游戏的心情。
站在原地不动不是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懒得动而已。
一只丑陋的咒灵出现在了面前,是两个特级中的之一。
大脑很快就评估出解决它只需要花一两秒,也许更短的时间。
连消遣都不够。
他感到有些乏味,本来还以为能稍稍费点力气的。
“真是让人恼火啊,”他闲庭信步地朝被杀意震慑在原地僵立不动的咒灵走去,“给我好好反省一下吧,你们这些废物,毫无存在的意义。”
[会死。]
[面对这个男人毫无任何胜算,连挣扎都没有意义。]
受到死亡的威胁,非人生物滑跪的姿态非常标准。
……
“这个孩子是人类的凝结而成,浑身都是完美的,一定能符合您的审美,只要能放过我们,您想怎么使用都可以,反正咒灵的身躯也玩不坏……”
在虚拟空间里听到了外界全部对话的妹妹:“……”
她都听到了什么。
妹妹:“!!!”
[……是那个玩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这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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