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于水湘云是‘无敌堡’的人,所以对目前双方的实力最为了解,对吕正英等人的危境,也看得最透彻,这也就是她之所以一再暗中通知吕正英等人,设法离去的原因。
如今,危机越来越迫近,如非她深深了解,纵然自己加入,也不过是多赔上一条小命,她早就已然公然反叛“无敌堡”的了。
就当吕正英等人的处境,每况愈下,旁观的水湘云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公然反叛‘无敌堡”插手帮助吕正英等人时,江面上,忽然传来一丝苍劲而嘹亮的歌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泪,事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歌声,来自浩浩江中,在下弦月的清辉照耀之下,只见江面上,一道幽灵似的人形,飘飘然冉冉地,向着岸边滑了过来,使的竟然是‘达摩’一苇渡江”的绝顶轻功。
可惜的是,现场中,恶斗方面,尽管他们都已听到那苍劲而嘹亮的歌声,却没法分神去一探究竟,因而除了一旁的水湘云以及‘无敌堡’中大批隐藏在暗中的高手之外,都不曾看到这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绝顶轻功的表演。
歌声一歇,人也到了岸边,水湘云也看到一位有着三绺花白长髯,面团团如当家翁的青衫老人。
水湘云的记忆中,不曾听说过武林中有这么一位轻功极高的奇人,此刻,尽管她芳心之中,是多么希望这青衫老人是对方的人,但因没法确定,因而微微蹙起了双眉,默提功力,静观对方的动静。
由河岸到吕正英等人正在恶斗中的沙滩,约在三十丈以上,但那青衫老人展行云流水般的步伐,看似缓慢,实则快速之至,一晃之间,已黯然停立斗场三丈之外并似笑非笑地“唔”了一声地道:“杀得还真够热闹。”
第七章经易容客栈之夜
这时,吕正英、路青萍等人的处境,已大致可以用“岌岌可危”四字去形容了,但他们却都是一个个闷声不响地,咬牙苦撑着。
水湘云一挫银牙,飘身逼近斗场,看情形,她是不顾一切地,准备豁出去了。
就当此情况即将有重大变化之间,那青衫老人忽然舌绽春雷,振声大喝道:“住手!”
紧接着,他又拈须微笑道:“谁敢不听我老人家的话,我老人家先赏他一顿板子!”
事实上,不用他加以补充,恶斗中的双方,都已在他那有若春雷陡发似的喝声中,自动停了下来了。当然,对吕正英、路青萍等人而言,这是求之不得的事,因为,不论这青衫老者是敌是友,能够先停下来,有一个喘息的机会,总是好的。
恶斗一经停止,申文炳首先一声惊叹道:“是你?”
水湘云都同时向申文炳问道:“三师兄,这是什么人啊?”
申文炳苦笑道:“就是那打坏我们大门口匾额的什么‘黄山逸叟’。”
这答案,自然使得水湘云暗中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声。因为“黄山逸叟’与“无敌堡”是处于敌对地位的,不论其是否与吕正英认识,但由于其徒弟田斌,是与吕正英同在“七杀令主”手下效力,因而他站在吕正英那边,那是毋庸置疑的。
水湘云内心之中,虽然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但她表面上,却是故意一蹙秀眉道:“那么,是吕正英的援兵到了?”
申文炳哼了一声道:“趁这机会,先斗斗他也好。”
这时:“黄山逸叟”却向吕正英笑问道:“你这娃儿,就是最近几天,曾经大出风头的吕正英是吗?”
吕正英点首正容答道:“小可正是吕正英一一老前辈是否已见过令徒田兄了?”
“黄山逸叟”一怔道:“没有啊!他不是同你一起替‘七杀令主’效力的吗?”
吕正英道:“可是,田兄已同令主去‘夏口’了。”
申文炳目注“黄山逸叟”,哼了一声道:“你是准备替这姓吕的撑腰?”
“黄山逸叟”道:“他与小徒,也算是同殿之臣,我老人家既然碰上了,好意思不扶他一把!”
申文炳冷笑一声道:“咱们之间的事,提早解决也好。”
紧接着,震声大喝道:“布剑阵,剥了这老匹夫!”
“黄山逸叟”拈须微笑道:“年轻人,你一定要逼我动手,对你对我,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就这说话之间,暗影中已奔出十八个劲装大汉,和四个灰衫老者。
那十八个劲装大汉,立即布成一个奇形剑阵,将“黄山逸叟”包围,四个灰衫老者,则静立一旁了。
申文炳哼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黄山逸叟”漫应道:“你,不是号称淳于坤五个徒弟中,成就最高的一个吗?如果竟然败在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糟老头手中,对你又有何光彩可言?至于对我自己来说,那就更毋须解释!”
申文炳冷笑道:“少废话了,今宵,你我之间,怎么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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