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被绑在扶手椅上,汩汩鲜血挡住了视线,终于喘息着笑了一下:“……岳飏。”
岳飏挡在那群疯狂的行刑者前面,新晋的进化者头领攥着刀半跪下来,没人能发现他语调战栗而急促:“这些人已经压不住了,沈酌,你知道s级信息素是怎么回事。只要你告诉他们爆炸前发生了什么,只要你随便说点什么,我都能想办法阻止——”
“你一直在看我。”沈酌在他耳边轻轻道。
仿佛按下暂停,岳飏猝然僵住。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看我,你让我很困扰。”
沈酌笑起来,苍白冰凉的唇角浸透了血,在人声鼎沸中只有他二人能听见:“如果你今天让他们杀了我,我们都不会再有这种困扰了,是不是?”
“……”
火焰明昧跳跃,岳飏的侧影在黑暗中仿佛一尊凝固到极点的石像。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或者只是短短几秒钟,他仿佛终于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豁出去的决心,从牙关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我知道了。”
“为傅哥偿命!”“弄死他!”“今天就弄死他!!”
石块在地面拖拽发出尖锐摩擦,火焰中生铁发出刺鼻的气味。岳飏站起身,指甲深深刺进掌心血肉,但声音却骤然提高,刹那间压过了所有喧杂,坚决到了冷硬的地步:
“我们不能杀他。”
霎时周遭一静,紧接着一石激起千层浪,四面八方群起爆发:“为什么!”“难道岳哥你不想为傅哥报仇吗?!”“就是他害死傅哥的!”“就是他!!”
“——国际监察总署要他上法庭,今天不能杀他。”
岳飏顿了顿,喉结剧烈上下一攒,强迫自己说出每个字:“但我们可以惩罚他,让这血债永不消退,向天下人公之于众……”
四周人影憧憧,烧红的刀尖落下,在左手背上刻出一生难以消退的、极端羞辱的标记。
沈酌手一松,手机啪嗒掉在桌上,良久望着半空喃喃道:“……我怎么没早点拉黑他?”
陈淼:“初恋?”
申海市监察官转身走向餐厅门口,完全视三人如空气,任谁目睹这一幕都会相信他只是个碰巧路过的,绝对不认识后面这几个货。
“有吧,十大常任监察都有。”水溶花说,“基本都不会出现就是了。”
陈淼:“……”
出什么事了?
啪一声白晟把电脑拍桌上,郑重道:“诸君。”
水溶花:“初恋?”
“……”
白晟的目光在东方玄学上停顿数秒,感兴趣地问:“尼尔森也有账号?”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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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白晟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拽着面无表情的沈酌,在四面八方谴责的视线中无言凝噎良久,终于缓缓地道:
沈酌一行人预定明天回申海,按照安全规定,今晚他是必须要入住中心区监察处招待所的。但白晟一进那招待所就声称自己产生了严重的过敏不良反应,包括但不限于:空气清新剂不好,让他上呼吸道堵塞;淋浴水质不好,让他皮肤起红疹;座椅不符合人体工学,让他坐骨神经痛。入住半小时后他甚至一脸颓丧地出现在前台,连那撮一向嚣张的银白头毛都耷拉了下去,声称自己再住下去就要诱发严重心理问题,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因过敏而去世的s级了。
“你俩回去各写一万字检查。”沈酌平静地吩咐水溶花与陈淼,然后转向白晟,拍了拍他的肩:
沈酌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屏幕瞬间多出哐哐哐十几张短信图片,赫然全是白晟发的。
这时酒店总经理一溜小跑而来,一边抹冷汗一边拿着个手机,匆匆道:“董事长有要紧事急着找你,说你手机一直不通,打到我们这儿来了,你要不要赶紧接一下?”
“显然不是最聪明的一个,否则怎么会被shen监察吸引?”
“你怎么知道你学长从不外食,他上次差点就高高兴兴去吃我的烤全羊了。”白晟心满意足回到落地窗边的圆餐桌,手里端着满满一大盘目测起码2公斤重的烤肉,充满自信地道:“我打赌你学长声称自己从不外食只是因为没找到合心意的饭搭子,换言之就是没早点遇到我。”
白晟掷地有声:“初哥怎么了!初哥是世界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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