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花哭笑不得,一边帮沈酌准备视频会议一边吩咐白晟:“去那边起居室拿一套正装过来,还有十分钟,快。”
沈酌办公室是个大套间,里面连通一个小起居室,有单人床、衣柜等简单家具,是给监察官熬夜工作时小寐用的。
其实以大监察官的地位,完全可以把工作场所弄得非常豪华,据说欧洲那边连辖区监察官都拥有单独的别墅花园作为办公点,别墅内部还配备健身房和游泳池。
但沈酌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他的起居室风格非常干净,黑白灰现代三色,线条简洁硬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白晟打开衣橱,完全不出所料,里面清一色黑西装外套、马甲配白衬衣,额外有几件黑色和深灰的大衣,剪裁都非常挺括硬气。
“……”白晟不出声地笑了下。
沈酌会选择这种风格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他体型挺拔但削薄,只有这种笔挺硬朗的剪裁才能显出劲道来,否则只要宽松半分,就难免会显出弱势,在全员alpha的十大监察议会席上是很不合适的。
反正一柜子的衣着都一样,白晟随手拿了套西装衬衣搭在胳膊上,刚要出去,却瞥见了什么,内心咦了声。
衣橱角落的柜子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英文学术期刊,但已经很旧了。
出刊时间是三十多年前。
潜意识里某根神经敏感地动了一下,白晟拿起那本期刊,第一眼看见封面论文标题是《隐藏进化密码的基因达尔文主义》,根据索引翻到封面论文那一页,作者的名字叫ruzhenshen。
沈?
沈如真?沈汝斟?
沈酌的父亲还是母亲?
白晟起了兴趣,但还没来得及仔细,门外响起水溶花的催促:“白先生!”
“来了!”
白晟只得匆匆放下杂志出去,只见水溶花一边看时间一边招手:“快点快点,裤子没时间了,上衣给他换好就行。”
沈酌安静地坐在扶手椅里,乍看之下一脸冷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种灵魂出窍般的美。
白晟实在忍不住:“你确定他这样能抢赢那六千万美金?”
“没事,我见过沈酌跟那个金斯顿监察官开会,四个小时一个字没说一个表情没有,像个ai画面定在镜头前,就最后结束时开口说了一个词——‘no’,当场把金斯顿气得哭着跑了。”水溶花转向沈酌,殷切嘱咐:“待会千万别让人把咱们的六千万抢走啊,不管人家说什么您都别吭声,实在不行就no,记住了?”沈酌像个玻璃手办,安静柔弱一声不吭,无机质玻片般的眼珠望向她,半晌缓缓开了口:
“水医生。”
他竟然开口说话了!水溶花精神一振。
“你是监察官还是我是监察官?”
水溶花:“………………”
此刻水溶花脸上复杂的表情跟昨晚企图帮忙洗澡的白晟一模一样,低头诚恳表示:“对不起,您是。您请。”
白晟:“噗——”
水溶花一手掩面,一手示意白晟赶紧换衣服,站起身退出了办公室。
这世上最令人愉快的事未过于看见沈酌把毒舌施展到别人身上。白晟心情愉悦,亲手帮沈酌换上衬衣,半跪在地上一颗颗给他系好纽扣,又起身要去拿领带,却被沈酌一把抓住了手。
白晟:“?”
沈酌仰头望着他,吐出三个字:
“想回家。”
抗拒声被吞噬殆尽,体温厮磨急剧升高,仿佛连空气都要燃烧起来。沈酌在窒息中颤抖着抬手去推,被白晟抓住手腕按在头顶,终于在失控前一瞬堪堪克制住,抬头粗喘着俯视他。
沈酌盯着眼前那熟悉的弧度和整齐的牙齿,不知道脑海里在思索什么,许久慢慢抬起手来,碰了碰白晟的唇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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