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然,等你出院吧。
&esp;&esp;啊?这么久。等她出院,不知何年何月了。
&esp;&esp;不久,你已经不是之前的你,现在你的心里已经照进了阳光,很快会好的。
&esp;&esp;很奇怪,她没有一句劝导自己的话,可明颜就是能清楚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当,并且心甘情愿地听之。
&esp;&esp;这几天她闹脾气连医生都不见,护士也不让进,更不愿意吃药,云舒喂她才能勉强吃点,现在想来,自己真的很过分。
&esp;&esp;她甘愿为云舒挡下的为难,凭什么向别人任性地撒泼。
&esp;&esp;闹也闹够了,情绪该过去了,向每个关心自己的人发泄,有劲吗?
&esp;&esp;我知道了,不就是按时吃药接受检查,有什么难的呢,腿已经没了,我再哀嚎也没用,再说,我家这么有钱,又不用担心下半辈子。
&esp;&esp;岑书雅除夕
&esp;&esp;云夕微头发稀短,不像是修剪后的烫染,反而好像是还原了她本来的模样,只是没有化妆的脸,煞如白纸,整个人如大病初愈般,很病态也很孱弱,与先前判若两人。
&esp;&esp;如果不是因为切切实实看到她的脸,顾微然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esp;&esp;您生病了?
&esp;&esp;她不敢胡乱猜想,云夕微的样子像极了做化疗期间的病人,整个人苍白无力,没有半点血色,看起来连风都可能会刮倒她。
&esp;&esp;云夕微嘴角上扬,素颜真实是对逝者最基本的尊重,这么久才来看林老师,还是心存愧疚的。
&esp;&esp;难道您跟我妈早就认识了。
&esp;&esp;嗯,在你刚记事不久我们就认识了,你先云夕微作了个手势,祭拜讲究时辰,不好耽误,顾微然领会,按照往常的习惯,烧香磕头献花,并且把书烧给了林蕴。
&esp;&esp;她充满疑惑,云夕微身上好像藏着很多故事,那头金发波浪的假发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是有苦衷的吧,她为什么要整容呢?是因为生病吗?她跟妈妈早就认识了吗?
&esp;&esp;一连串的问题缠绕在顾微然心里,她不知该不该问出口,云舒没有心情应对,也因为怨恨不愿意面对她,可如果真的是误会或者苦衷呢?
&esp;&esp;云夕微身体这样,如果真的是什么重症,云舒又该怎么办?即使再怨,也是好不容易盼望回来的人,万一重逢变成永别,太伤人了。
&esp;&esp;墓地的树枝沙沙作响,落叶飞散,萧萧瑟瑟。顾微然祭拜林蕴时,云夕微始终沉默不语,她面容憔悴,难掩虚弱,深邃的双眸,满是忧伤。
&esp;&esp;祭拜完毕,两人并肩走在墓园里,顾微然想了想,决定迂回提问:夕微阿姨,你跟我妈怎么认识的?
&esp;&esp;因为一个案子,当年她有个学生跟小混混打架被捅死了,那小混混有背景,案件难以推进,我在a市胜诉过几起相似案例,她就经人介绍找到了我,你妈妈啊,是个善良到骨子里的人,把每个学生都当成自己孩子一样。提起林蕴,无人不赞,她的品德和素养,令人肃然起敬。
&esp;&esp;顾微然记得很清楚,每年毕业季,妈妈都会哭成泪人,舍不得每个学生,她一直深受学生爱戴,包括云舒。
&esp;&esp;这件事我印象不深,但后来有听说过,结果是胜诉的,原来您就是当时的辩护律师。
&esp;&esp;嗯,老天当然不会辜负她的努力和付出,认识你妈妈后,我就萌生了带云舒转学的想法,后来我便从a市来到了宣安,也是你妈妈帮的忙,让云舒在她的班上借读。我有时候案子多,工作忙,难以兼顾云舒的生活,你妈妈真的帮了我很多。云夕微说完深叹一口气,回想过去,故人还在,可举目四周,令人痛惜。
&esp;&esp;我记得您没离开前,云舒也会偶尔去我家做客,我妈说您出差了,不放心云舒自己在家,可是您怎么会一去不复返呢?顾微然终于把话题带到了关键,她太想知道答案了,这是云舒无法解开的心结。
&esp;&esp;云夕微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好像被人触及了心底最深的伤口,但很快就转而笑之:一言难尽,有机会再说吧。
&esp;&esp;轻描淡写地一笔而过,是云夕微不想让她知道,还是等着云舒去问?
&esp;&esp;顾微然越来越相信她或许是有难言之隐,可背负着抛弃女儿十几年的骂名,哪怕被云舒怨恨,她都不在意吗?
&esp;&esp;真不愧是亲母女,两人行事作风太像,当年的云舒,何尝不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从不解释,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面对人品的质疑和自己指责,她一句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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