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抱着西瓜,坐在自己[父亲]身旁,陪[父亲]看了一会儿电视。
两人又一起离开家门,到附近体育馆打了几轮乒乓球和羽毛球,回家后余让因为疲累回到房间休息,他[父亲]在后面笑话他锻炼太少,以后每天都要一起去散步。
余让摆手,没有搭话。
他房间的装扮与高中时一致,贴墙打得一整面柜子,有几格放满了他的资料书,几格柜子里整齐展览着他的手办。
不过这些东西都拿不下来,只是为了尽可能的还原。
床旁书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电脑,余让关上门,坐在老式电脑前。
房间这台老式电脑,与他在星网的数据同步相连,他可以通过这台电脑,来对这个[地球]进行一些数据调整。-
他在电脑前一坐了几个小时,关闭电脑后,困倦地揉了太阳穴。
再抬眼屋外已经天黑,他走到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会儿,脑中仍在百转千回地思考着各种虚拟数据的调整。
应该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知到底过了多长时间,躺在单人床上的余让猛地睁开眼睛。
他浑身汗湿,额前的头发更湿得如同刚从水里泡过,他呼吸剧烈、脸色煞白。
屋外本该莹白的月亮,变得如鲜血一般红。
余让伸手往后梳了梳潮湿的头发。
[梦魇],他心里清楚。
他只要一不小心在这间房子里睡着,就一定会陷入这种梦魇当中。
余让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床上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睡觉前还温馨不已的家,此刻一打开已如人间炼狱,血腥味刺鼻,有血液甚至溅到白墙上数米之高。
余让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
他在心里默数——往客厅储物柜方向转三步。一、二、三。
他的[母亲]浑身是血地躺在大开的储物柜口,刀伤让她的身体经过法医多次拼合才完整。
余让走过去,沉默地垂眼观察分析——砍伤,柜子上也有被劈砍的痕迹,正常的刀不会把人身体弄成这种程度。
他表情冷静地转身,垂在身体两旁的双手却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父亲]倒在门口,头和身体都已经分离,余让透过开着的后院门朝外看,一个穿着黑色亮面皮质夹克、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一百四十斤左右的男人正在往小路上跑,他走过的地上还有一串血迹留下。余让不确定。
那个男人甚至回头看了一眼。
余让的脸色冷漠到给不出任何反馈。他隐隐听见有人拨打电话的声音,听见耳熟地仿佛是自己上辈子的声音,在惊惧又痛苦地说:“穗穗,这段时间先别回家,在学校待着。”
他的心脏扑通跳动了一下,又像是脑中某根弦噌得一声绷到极致后,突然断裂开的声音。
【余让你好,开始采取强制唤醒工作。】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忽远忽近地响起。
【倒计时十。】【九。】……
倒计时到[一]时,全息营养舱透明盖被自动打开,余让如同溺水水鬼一般,浑身湿漉漉地坐了起来。
他伸手摸了下跳动的心脏。还在跳动。
竟然还能跳动。
他过去几乎算亲眼目睹过一场近似灭门的惨案,附近的监控抓到了嫌疑人的影像,警方在不到三个工作日就抓到躲藏在附近乡村田埂间的嫌疑人。
嫌疑人给出的理由是——见财起意、入室抢劫、遭遇剧烈反抗,所以杀了人。
因为案件影响极其恶劣,凶手被判了死刑。在几个月后被执行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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