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儿卧室,花申与大鱼儿。
“大鱼儿今生能与公子相识一场,今后便是死了也是无憾了。”
大鱼儿举起酒杯又向花申一举,神色间很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味道在里面。
花申也拿起酒杯向着大鱼儿一举,笑着道:
“鱼儿姑娘,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你又因何无故而轻言生死?换言之,你若是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
说罢,他便与大鱼儿的酒杯轻轻一碰,转而便干了杯中的酒。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大鱼儿并未回花申的话,只是自己低低的轻声重复了一遍他所说的话。
“然也,在这个世界上,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事,其实是勇敢的面对着残酷的真实而活着。”
花申又缓缓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随即又缓声道:
“鱼儿姑娘,我送与你几句话吧。”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逝,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你是不是也在感叹,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花申将后世那鲁先生的名句毫不脸红的搬出来说与了大鱼儿听。
倒是那大鱼儿,在听罢花申的这段话后,神色变幻不定,一会儿双眼放光、一会儿又脸现悲凉之色,前后变幻了好一阵后,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转而抬头看向了花申,就这么一言不的瞧着他,而花申也不说话,只是用手缓缓的摩挲着桌上的酒杯,淡淡的笑着看她。
片刻后,大鱼儿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开口说道:
“公子所言,句句直指人心,犹如将人剖开,直视那淋漓的鲜血而又让人惨不忍睹的真实,然而却又是这般的人肺腑、震彻人心,大鱼儿受教了。”
说罢,她很是正式的向花申行了一礼。
花申笑着摆了摆手,道:
“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能听得懂道理却不见得能做得到,不然这世上,哪里还有烦心事了?人,之所以谓人,便是因为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各种割舍不下的、又忘却不了的烦恼,只要世人还以人的身份生活在这世间里的一天,那他便逃不脱这些令人烦忧的事物。”
“事物皆有两面性,好与坏也不是像黑与白那般简单,立场不同,好坏的标准便也不同,至于选择哪一边是对、哪一边是错,则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至于如何舍、怎么舍、舍后又能得什么,那就完全是存乎于自己的心了。”
“说了这么多,还真是有些饿了,鱼儿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那我便要先行吃些东西了,不然浪费了这满桌的食物,可是对农民伯伯的大不敬啊。”
花申忽悠完这大鱼儿后,又开始不着四六的扯起了别的。
却说这大鱼儿,在听罢了花申的话后,则暗自在心中想着:
舍或得,存乎于自己的心吗?她就那样站在花申的身边暗自思索了起来,而花申,却是又开启了他那饭桶模式,毫无形象的开始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塞了起来。
待到大鱼儿缓过神来看向他时,那满桌的食物早已被花申消灭的差不多了,而他此刻,正在手中拿着个鸡腿七啃八啃的吃的正香,看那架式,这似乎是他特意留到最后的“压轴菜”。
看到此情此景的大鱼儿也是忍不住的噗嗤一声轻笑,开口道:
“公子,你倒也是个趣人,你即能在那金陵诗会上做出那般传世诗作、又能于今日对出那般绝对,还能随意的作出那些曲风完全不同的新式词曲,这些分明都将你是个有大才情的人暴露无疑。”
“可你又不像那些所谓的才子一般,明里摇着折扇、装着风雅、暗里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你按自己的那份随性、随心而活,当真自在又真实,着实是令奴家羡慕不已。”
正啃着鸡腿的花申见大鱼儿虽然开口说了话,但也没停下嘴里的动作,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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