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孤夜孑并未多言,绕着殿内踱上一圈,便朝着那张凤榻而去。
风妃阅斜躺的身子,慢慢靠起,却是如坐针毡,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男子转身与她对视,望着她倔强而隐忍的脸色,坐下身来。修长的腿交叠,一副怡然自得之态。
“回皇上。”侍卫来到孤夜孑身侧,“都搜查过了。”
风妃阅提着的心并未落下,她眼见着男子神色阴霾,凤目危险眯起,闪着狩猎眸色的视线扫向那张凤榻,“皇后,前几日朕特命人给你打造了一张锦榻,今儿,朕就令人抬进凤潋宫。”
心,何止是一沉,风妃阅按耐不住起身,“臣妾谢皇上,只是臣妾向来认床,换张凤榻是小事,臣妾,只怕受不起。”
“皇后若真是认床,那朕陪着你。”孤夜孑伸出手,看着她的反应。
风妃阅望着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眸,总觉着,他像是看透一切般,只是没有说出口。将自己的柔荑放入他掌心,指尖触及的刹那,她竟有种强烈想要将手抽回去的感觉。而孤夜孑似是也感应到了,并未给她丝毫机会,一下就将它握在掌中。
将她拉到一边,二人相携坐下,“将皇后的凤榻移出去。”
“是。”众人找遍整个凤潋宫都不见那人身影,而今,一双双眼睛均落在了风妃阅的榻上。
孤夜孑将她的手摊开,修长的食指顺着风妃阅掌心的纹路,一遍遍细抚,修剪整齐的指腹握着她的手腕,抬眸,男子邪魅启音,“阅儿,放松些,都说做朕的皇后,得有异乎于常人的命根,朕倒要看看,朕的皇后,是否能做的稳稳当当。”
“皇上会看相?”风妃阅单手托腮,眼角敏锐,将侍卫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孤夜孑只是专注于她的手心,边上所发生的一切,似是同他无关。眼见着,几名侍卫来到床架处,就要将那凤榻移开。
“皇后,可是体虚?手心出这么多汗。”精明的眸子略带笑意,他拉起风妃阅的手,凑近自己唇畔。躲在下头的君隐亦是神色一冷,外头明亮的纱灯透过冰凉地面,像是水泻般滑入凤榻下,投在男子一张冷酷的俊颜上。
风妃阅处事不惊,将掌心微蜷起,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外头便传来一阵男声,及时替她解了围。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殿外,陌辰吏端着一盅药,走进来。
“陌医师?”孤夜孑握着风妃阅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二人分坐在一边,殿内众人也适时停下动作。
“皇上,方才臣替娘娘把过脉,娘娘身子虚弱,需要进补”陌辰吏将碗放在一边,俊逸儒雅的脸上,没有它色。
“方才?”孤夜孑神色咻地转冷,抓着她的手,用力一紧,“给朕说清楚。”
“是,皇上。”男子视线自然地落在风妃阅身上,“方才臣经过凤潋宫,见娘娘身子似有不适,便自作主张把了一脉,所幸并无大碍,只是,耽搁的时间久了些。”
一语,让风妃阅落下一口气,却又重重拧眉,他这是,在帮自己?
“方才,你一直在皇后的凤潋宫?”孤夜孑将她的手甩开,脸上的怒意,更是昭然若揭。
这时候,他还能撞上来不成?
殿内的气息,一下压得低沉沉,只听得陌辰吏声音坚韧有力,满口笃定,“回皇上,是!”
掷地有声,重重地砸在风妃阅心底,她掩饰地抬起脑袋,眸中满是探究及不解。见惯了尔虞我诈,她的世界中,不存在善念,更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出手,拉自己一把。她不信!
一声肯定,孤夜孑的身侧已然布满寒霜,狭眸染怒,差点就要迸发出来。而边上的风妃阅则是顾目冥思,小脸上淡定自如。
“陌医师,既然你一直呆在皇后的寝宫,那……可有见到什么旁人?”孤夜孑醇厚的嗓音自嘴中慢慢吐出,一双尖锐眸子,随即跟着轻眯。
还是那般一口咬定,陌辰吏温柔的眼中,瞧不出一点惊慌失措,“回皇上,只有臣一人。”
风妃阅听罢,袖下小手禁不住紧握,先不管他究竟是何目的,然,他救了自己,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陌医师,后宫中男子不得踏足,这规矩你懂是不懂?”孤夜孑俊容微凛,一手端起紫砂杯,指腹在杯口漫不经心得一下下抚过。
“回皇上,臣知道。”陌辰吏不急不缓将视线落在那一盅药上,“只是当时娘娘身子不适,陈未来的及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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