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难办那就别办了。”
钱成赶紧摁住了饭桌,冯时紧随其后掀了一下,没有掀动。
倒不是钱成有多给力,而是这桌子四平八稳的还挺沉,估计陈老板也防了这一手。
“哈,我就试试。”
“这可不兴试啊。。。”
钱成酒量不错,喝了一章也只是微醺。
那边的赵白鹤酒量也很好,只是喝了酒之后话却变少很多。坐在那喝起了闷酒,但有人敬酒却也是来者不拒。
侠客行的人敬的勤快,怕赵白鹤喝不醉。赵白鹤喝的也勤快,估计是也想醉一场。
钱成是第一次看到赵白鹤喝醉后的样子,和他想的不一样。
钱成说自己了解赵白鹤,现在看来恐怕也没那么了解。
有人说醉酒之后,方能看到一个人的真实人品。
钱成深以为然。
比如自己,只会越喝越清醒。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时,那只是微醺。而到了头有点痛的时候,那多半是已经喝多了,而且大概率会吐。
越喝越清醒,不是什么好事。
醉了反而变得清醒了,那也就是说,平常没醉时,活着糊涂。
但不管怎样,肯定是要比那些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的玩意要强。借着点酒劲发酒疯,可是比真疯子还要让人觉着恶心。因为真疯子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发酒疯的,心里那点肮脏的想法自己可清楚的很。
就像是借着愚人节的机会去找自己喜欢的人告白,失败了说只是开个玩笑一样。
我喝多了这样的借口,明明同样谁都骗不了,可偏偏这两者都喜欢用这样的借口来骗自己,然后去骗别人。
最后,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丑。
赵白鹤,和钱成不一样。
钱成知道赵白鹤此时也是清醒的,但钱成的清醒中带着一点放肆,没到撒野的那种程度。只是说起话来,做起事来,少了平日里的那点隐隐自卑,多了点少年时的轻狂。
而赵白鹤的清醒,和钱成恰恰相反。
或许就如同那喜剧演员往往是最严重的抑郁症患者一样,钱成一直以为赵白鹤就像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整个就一阳光开朗大男孩,充满着自信和乐观。世上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烦恼,就更别提痛苦了。
想来也是,这世上又哪会真有这般天真的成年人。
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又或是戴久了一块勾勒着笑脸的面具,久到真的误以为那是自己原本的模样。
酒精,就和卸妆水一样,卸掉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后,人们才能看见真正的自己。
赵白鹤看见了那个沉默寡言的自己,于是沉默的让钱成都觉得有些陌生。
一个人连自己都不一定完全了解,就更别说了解别人了。
钱成又看向孙映雪,他喜欢孙映雪。
漂亮的女人他都喜欢,如果孙映雪也喜欢他的话,那么那点喜欢就会变的抽象起来,抽象到我们通常称之为爱。
孙映雪喜欢他吗?钱成不知道,因为钱成不知道她能喜欢自己什么。
很多人说爱情有些就是不讲道理的,钱成觉得这话本身就很不讲道理,更像是痴人说梦。
说这话的人大多是被拒绝了,被讨厌了,却追问不到理由。于是便以为与之相反的喜欢和更加抽象的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有钱,有颜,有身材,有干净整洁的外貌,有温润的性格,有才华。
不需要理由吗?
你连呼吸都需要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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