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成婚之后,夫妻二人和睦,接连生下了一子一女,女孩儿才满月,端献跟姜善一道去参加了她的满月酒。
成王出来迎端献,眼中不免情绪复杂。最开始,端阳救下他的时候,成王还将他当做祸端,虽不忍心将他交出去送他去死,到底也对他的生死放任自流。谁知道就这么一个人,最后竟是登上帝位的那一个。
不可否认的是,自端献即位之后,成王的日子好过了很多。端献愿意给他这个皇叔脸面,旁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真的见了端献,成王还是有些不自在。
端阳没有诸多顾虑,他当端献是兄长,一直也没有变过。
相比之下,成王府的大多数人更难面对姜善。从王府的一个管家变成了位高权重决人生死的东厂厂公,许多人同他以前熟识的人都不适应。
端献被迎上首位,正堂中热闹不已。姜善看诸人都不自在,便同端献说了一声,往后头去了。
端献出宫,身边带了些东厂的番子,姜善在外头跟他们交代了一些事,一转眼,在一颗石榴树旁看见了一位熟人。
成王府的五姑娘端锦,她身着泥丝挑金的裙子,上身穿了件月白绣花的褙子,头上簪了一对白玉栀子花簪,手中握着团扇。看去,已经长成了一个闲雅恬淡的大姑娘了。
她在看着姜善,姜善摆手叫番子下去,往前走了两步,欠了欠身,“五姑娘。”
端锦摇着扇子走出来,轻声道:“姜大人。”
姜善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没有说话。
端锦轻声道:“姜大人近来可好。”
“劳姑娘挂念,我一切都好。”
端锦点了点头,手里的扇子轻轻的摇,“前不久母亲为我定了门亲事,是一位翰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性情。”
姜善恍惚想起来,旧年里,端锦曾同他说过,她想嫁一个性情好的,温柔和善的人。
“姑娘是想叫我去帮着打听么?”姜善问道。
端锦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姜善,缓缓道:“只可惜现下不是冬天,不然,我倒是要请大人再为我折一枝梅花。”
姜善一怔,那边端锦欠了欠身,同他告辞了。
从成王府回来之后,端献就将图样定了下来,命工匠赶着建造,赶在端午节前建成了,命姜善搬了进去。
三层高的一座楼,像是在水面上建造了一座轩室。最底下一层靠近水面,潮气重,故而不住人,作为见客玩赏的地方。往上一层用作卧房,从楼梯走出来,正面放着一张罗汉床,左边隔着珠帘,里头是卧房,床柜枕席无一不足,右边一个月洞门,是读书写字的地方。三楼放些东西和藏书,也可做登高远望的地方。
端献上下看过来,很是满意,提了匾额叫怀月楼,更是添置了许多东西。
一入五月,天气便热了起来,太阳成天挂在天上,只把柳叶都晒得没精打采。姜善畏热,从前在王府,时常难受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被那太阳晒着热气蒸着,脑袋疼的不行。端献虽心疼,到底能力有限做不了什么。
每每说起,端献都要感叹,说那时候的日子苦。姜善总是笑他,依着他自己来说,倒是不觉得王府的日子多苦。
没到三伏天,端献就开始赐冰了,他象征性的给内阁的大臣们赐了几次,余下的冰就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怀月楼。
虽则已经掌握了制冰之法,但是夏日的冰到底珍贵,若要屋里凉爽,必得从早到晚换上新冰。故而姜善用冰之数远超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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