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清,你先别急。”南宫御摆了摆手先安抚下了木芫清,又和善地问车把式道:“适才听老丈所言,无非是担心别的客人知道你曾用这辆车子拉过一个重病人,嫌晦气怕沾染上病气,不愿再雇你的车子对不对?”
“公子讲的不错,小老儿就是这番心思。”车把式点了点头。
“那敢问老丈,你这辆车子值多少两银子呢?”南宫御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约,大约五两银子吧。”车把式想了想回答道。
“这样吧,我给你十两银子,算是将你这辆车买下来了,你送我的朋友和她的同伴赶完路,车还归你,继续用或是弃了再买辆新车都随你。你看可使得?”
“使得使得。”车把式一听白拾了十两银子,立刻喜得眉开眼笑,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着木芫清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不住地赔罪道,“姑娘您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小老儿这泥腿子短见识的人置气。不是小老儿不通情理,小老儿也有自己的难处。眼下咱既然讲好了,小老儿这就使出十二分的本事伺候您,保证把车赶地又快又稳,让您觉不出一点颠簸来。”
见南宫御十两银子就摆平了这个难缠的车把式,木芫清一拍脑门恍然道:“嗨,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芫清你这是关心则乱。”南宫御笑了笑,抬抬眼示意了一下车厢里,问道,“你朋友怎么样了?什么病?几时得的?看过大夫了没有?”
“早上还好好的,一转眼就病倒了,也不知是什么病,脸色黑青黑青,怪吓人的。”木清一面说一面挑起了车帘。
可怜的萝卜病情丝毫不见好转,躺在车厢里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刚才木芫清为了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个人,是你朋友?”南宫御站在外面看了眼萝卜,意味不明地问木芫清道。
卷三、山高路远悲流离 六十七、真心朋友
这个人,是你朋友。”南宫御指了指萝卜,问道。
“怎么说呢,他偷吃的被人追打,那时我也正挨着饿,同命相怜,一时义愤就救了他。后来他非要赖在我身边,说要跟我结伴而行,我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也不算是收留吧,我们的花费可都是他出的。”木清实话实说,“嗯,就算是朋友吧。”
“我不懂。既然他身上有钱,又为何要去偷吃的东西呢?他为什么要赖在你身边不肯走呢?会不会,呃,另有隐情呢?”南宫御不放心地提醒道。
“这个其实是有原因的。”木清看了车厢里的萝卜一眼,虽知道他已经听不见她说什么了,可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对南宫御解释道,“他虽然有钱,不过,容貌上有缺陷,平日里不敢见人。只有我不嫌他丑……呃,那个长相奇特,所以他才跟了我一路。平时雇车投栈一类的事都由我出面,他只管出钱。”
“原来如此。”南宫御点了点头,又说道,“正好我也算是懂得一些医术,不妨让我替他把把脉看看是什么病,可好?”
“那再好不过了。”木清喜道。
把完脉,南宫御先不说病症,直道“奇怪,奇怪”。
“怎么了?什么奇怪?”木芫清连忙问道。
南宫御略一沉吟,说道:“从表面上看,你这位朋友病得不轻,可是从脉象上看,他却好端端并无多大的异状,最多不过是身体有些虚弱,想来可能是连日里奔波劳累的了。这些都算是奇,最奇怪的是。他的脉象之中,居然含有一丝死脉。明明还是个活人,怎么会有死脉呈现出来呢?”
“什么死脉?”
“死脉就是……死人的脉象!换句话说,你地这位朋友体内有着两种脉象,一为生脉。一为死脉,两种脉象各行其是,互不干扰,真是闻所未闻,奇怪的很。”
“什么生脉死脉,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木芫清觉得这事也太离谱了,这世上哪里会有既是活的又是死的的活死人?不由得便对南宫御地诊断水平产生了怀疑qi书…奇书…齐书,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个庸医。蒙事的吧。却也不好明说。
南宫御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事儿,见木芫清满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遂笑着自嘲道:“也对,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想来是我学艺不精,诊错了脉了吧。”
说完,见木芫清一筹莫展。才止住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不由得心里一紧,忙宽慰道:“你先别急,前年我曾来过此地。离这里不远便有一个小镇,虽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不过也算是有些人烟,我想既有人烟,那肯定就有大夫。我们不妨先赶去那个小镇。一面投了客栈安顿下来,一面着人去请了大夫再来医治,要汤要水也方便些。总好过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好的,就照你的意思办。我现在是一点思绪都没有了,一切有劳南宫你了。”木清疲惫地点了点头。
南宫御所说地小镇名叫流慧镇,说是个镇,其实比着村庄大不到哪儿去,统共不过百来户人家,客栈也只有一间而已。
几人赶到时已经过了中午,辞了车把式,安顿好萝卜,又着了店小二去请唤大夫,木芫清已是累的腰酸背痛,几欲虚脱了。
南宫御在旁边见她做这些事时有条不紊,自然大方,说话得当有礼,绝没有一般女儿家的羞涩腼腆状,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又见她一脸的憔悴,比之上一次见面时更添了少许风尘之色,禁不住又有些心疼,忙开口劝道:“芫清,你也累坏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呢。”
木芫清本来不好意思麻烦南宫御,可也觉得自己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路上大哭过一场,这会眼睛涩的难受,只想闭一闭眼养养神,又想到既然南宫御把自己当朋友,愿意替自己分担些事情,若是自己跟他客气见外,岂不是拂了他地美意。遂感激地笑笑,道声:“多谢你了。”自去房里休息。
她这一睡便睡到了日暮时分。
南宫御见晚饭时间已过,木芫清却迟迟没有起来,想起她中午急着赶路,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担心她饿坏了身体,遂端了清粥小菜,来到木清房门外唤醒了她。
“实在不好意思,我本想这就睡一会儿的,没想到一睡就睡到这会儿了。”木清看看天色,略带歉意的冲南宫御说道,又想起病着的箩卜,忙问道,“
看过了么?怎么说地?”
“看是看过了。”南宫御将粥菜放到了桌上,轻声述说道,“却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只说让先养养,看看还有其他什么病症出现没有。我看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上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已经经不住赶路的颠簸了。而且你也是,我看你面色憔悴,想必也是连日赶路辛苦坏了。若再不休养恐怕也要害病的。”
木芫清直到见了粥菜,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她摸摸自己空瘪瘪的肚子,冲南宫御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客气,端起粥就喝,一边喝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吃饱了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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