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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木芫清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陪尽笑脸,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华老先生却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末了,连木芫清都觉得自己也太低三下四了点,真准备本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阿Q精神,罢手另打主意去,华老先生倒开了尊口了:“罢了罢了,左右我也闲来无事,不如就教给你些旁门左道之术吧。只是我要先约法三章,你要守得住,我便教你,你若守不住,就你就是搬来洛儿说情,老朽我也不会应下的。”

木芫清一听有门,不禁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就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凑到华老先生跟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满口答应着:“好说好说。只要华老先生同意,别说是约法三章,就算是约法三百章,我也一定严守不怠。”

华老先生也见木芫清问也不问他是哪三件事,只管把漂亮话说得起劲,也不免被她这活宝模样逗乐了,老嘴一咧,笑了出来:“你这小鬼灵精的!我本以为你位居青龙宫显位,又甚得洛儿赏识,必是个做事认真、不苟言笑的丫头,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这般的活宝现世样,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听洛儿说,你打小便长在青龙宫里,宫里规矩森严,却不知道你是打哪儿学来的这无赖样,洛儿性子稳重,必是教你不来的,我看,八成是被那个叫楚炎的给带坏的。行了行了,你也别再我跟前献殷勤了,再被你捏两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赶紧安安分分静下来,仔细听我说话。”

木芫清一听,赶紧停止了手上的活计,老老实实地坐下来扮乖宝宝样。只听那华老先生苍老着嗓音,开口说道:“怎么说你也是青龙宫的人。我虽然要尊称洛儿一声少主,却不愿跟魔殇宫扯上什么关系,我隐居在这里,大抵上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我看这样吧,这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就是,我虽传艺给你,却不许你称我一声师父,也不许你对外人说起跟我学艺之事。”

木芫清没想到这一条约定居然只是一个关于称呼的问题,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这华老先生倒搞得郑重其事,她起先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呢,心里揣了把小鼓,临了却没敲响,不禁感到奇怪,不由得“啊”了一声出来,倒是把魔殇宫青龙宫的关系给忘记问了。只觉得不就是一声师父么,有什么打紧的,从幼儿园到大学,教过自己的老师多了去了,同学们都是当面笑嘻嘻地喊一声“某老师好”,背地里不知给老师们起了多少绰号。老狐狸不让自己叫他师父,那不叫就是了,有什么稀罕的?

这个疑问一直到了后来,木芫清才从别处听说,这里的人最是尊师重道,在人们心中,那传道授业的师父甚至比爹娘祖宗还要重要,师父要徒弟去死,徒弟二话不说都会去遵从的。这不让弟子称自己为师父,就像是为人父母的不肯承认亲生骨肉一般,除非是做弟子的确实犯有大过,被逐出了师门,轻易是不能做的,因为那是对做弟子的一种侮辱。只是此时的木芫清哪里会知道这些,只觉得华老先生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华老先生却不知道木芫清的心思,只当她以为自己不肯让她称师父是看她不起,心里闹别扭想不通,忙和颜悦色地抚慰说:“木丫头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不让你称我师父,实在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你的问题。不叫师父,你可以叫我别的么,你刚才一个劲地称我为先生,这不是挺好的么。这先生,不也有点师父的意思在里头?”

木芫清却早回过味来,见这老狐狸满脸的不好意思,还一个劲地跟自己解释,不免觉得好笑,心想我执意要拜他为师,那是因为我要做木芫清,却什么也不会,为了临敌时能够活命才下了求师学艺的决心。若是去求寒洛,以寒洛对木芫清的了解,必定会起疑心,不如趁着寒洛不在这里,跟这老狐狸学个一招半式的能保命就好,哪里就是真心实意想要传承你老狐狸的衣钵呢,你不让我说给别人知道,倒使正合我心意,省得寒洛知道了多心。不过既然要学,就要学老狐狸最精妙最厉害的本事,所以老狐狸的狐屁是一定要拍好的,讨得他喜欢了,才能认真教自己呀。想到这里,木芫清冲着老狐狸甜甜一笑,故作温顺地说道:“瞧着老先生的年纪,当是芫清祖父辈的了。芫清自打一见到老先生,就觉得格外的亲切,不如芫清就放肆一次,称老先生为爷爷,可好?”

华老先生一个人孤居深山已久,身边也没有什么至亲的人儿陪伴。他素来个性孤僻不喜人打扰,但有时也忍不住会羡慕别人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此时乍一听木芫清如此甜甜地唤一声“爷爷”,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却又顾忌着自己和木芫清各自的身份,于是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故作矜持道:“如此称呼,倒也使得。这第一条约定,就算通过了。这第二条约定么,嘿嘿,我瞅着你沏茶的功夫倒也不错,不知道着做饭烹饪的手艺如何?打今天起,直到洛儿回来,你跟我学艺的这段时间里,爷爷我的饮食起居就要麻烦给你负责了。”

木芫清见这狐狸这么快就自称为爷爷了,暗自好笑:亏他居然还能强作矜持,半推半就,好像被这么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我叫一声爷爷,会吃多大的亏似的,估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第二件事情就更简单了,不就是狐狸嘴馋了贪吃么,那我就使出当年勇夺校园厨艺大赛亚军的本事,让你知道我因为挑嘴贪食而看了多年的美食周刊可不是白看的,到时候你吃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了可莫要怪我。思量一番,木芫清冲着华老先生一笑,温顺地说道:“爷爷你说哪里话,孙女孝顺爷爷,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麻烦不麻烦之说的。”

这番话更是把个华老先生哄得喜不自胜,只觉得自己今天走了大运,居然捡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又心灵手巧的宝贝孙女,实在是上辈子积下的福分。心里一高兴,也顾不得再强装矜持了,不由得笑眯了眼,胡子一顿一顿地说出了最后一条约定:“至于这最后一条么,那就是,我只负责教,可不管你学没学会,精没精通。若是你天资聪颖悟性极高,那我自然是高兴的,但若是你天分低反应慢,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学会,可不许说我老朽我欺负你一个小丫头,硬骗着你给我做吃做喝。”

木芫清听前两条都是极简单的事,本想着这第三条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却没想到这华老先生竟是如此不负责任的师父。若是他诚心不想让自己学了本事去,随意糊弄上一套说辞,便可甩手不管了?这天底下哪有只管教不管会的师父?转而又一想,自己在学校里上学时,哪门课不是老师在上面只管照着书本狂讲,什么时候管过下面坐着的一百来个学生是不是都理解学会了,最后考试时还不是靠自己死*本自学的。这老狐狸要真是存了糊弄自己的心思,那自己大可向他讨了书本自学去。主意打定,木芫清也不再跟华老先生计较,俯身向下,深深施了一个大礼,开口应道:“芫清知道了。芫清定会发奋图强,刻苦学习,决不会辜负爷爷所望的。”

“如此甚好!”华老先生见木芫清将那约法三章的三条一一都答应了,高兴地一拍大腿跳了起来,伸手扶起木芫清,乐呵呵的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清儿,往后我就叫你清儿好了。清儿你说说,你打算跟爷爷学什么哪?”

木芫清顺势站直了身子,又扶着华老先生坐下了,这才认真地吐出了自己早已思量好的想法:“毒。芫清想跟爷爷学习如何使毒。”

依着木芫清先前打定的主意,那寒洛一去也不知道何日回来,他一回来自己便不能再赖在这里学艺了,因此一定要挑一种可以速成,又能保命,出奇制胜的技艺来学习,想来想去,这用毒就是最好的法子了。所谓明枪易当,暗箭难防,任是多么厉害的人,也难敌得过毒药的侵袭。而且这下毒也不需要多高深的功力。上手快,受益多,实在是最最理想的速成技艺了。况且这华老先生不是什么得道名医么,那他一定熟知各种毒药和相应的解药了,否则他怎么给别人看病解毒呀。因此,料他也不能以“不会”为借口搪塞了过去。这毒,自己是学定了!

果然不出木芫清所料,华老先生听了她的要求,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却终是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应下了。

卷一、结庐深山等闲度 七、学艺生涯

看电视上演的,随随便便一个烧火丫头放马小厮都能下的一手好毒,哪知道真正学起来,才知道原来下毒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

开始学习的第一天,木芫清就被华老先生叫到了书房。

“清儿,从今天开始,你除了一日三餐、夜间睡觉,但凡有空暇,就在这房里看书。这些,这些,哦,对了,还有那些,全部都是记载着各种毒药以及相应的解药的书籍,是我费了半辈子的心血才搜集到的,你可要仔细看了牢记在心里哪。”华老先生指着书房里堆的到处都是的书本,对着一脸黑线懊悔不已的木芫清如是说。吩咐的话说完,华老先生便端着木芫清为他沏好的茶,踢拉着鞋,胳膊底下夹着本破书,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出去了。

剩下木芫清一个人,对着满屋子的书发呆:难怪华老头说学不学得会他不负责,原来他根本就是懒得教么。这算怎么回事,扔给自己一摞书就算完事,跑出去享清福了?还真打算让自己自学成才哪。再瞧着华老头指定的那些书籍,乖乖,堆起来足足有一尺多厚,可比四级单词多了好多呀。就自己这考了三次四级都没通过的笨脑子,眼前的这些的书,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记住呀,不会要等到头发白掉牙齿掉光吧。随手翻开一本瞅了瞅,书里图文并茂,详细介绍了各类毒物的颜色、气味、味道、功能、制法以及相应的解药,涉及之广,不亚于一本百科全书,只可惜,唉,内容晦涩,文字难辨,十个字里倒有四五个不认识的,看来这书的阅读难度不亚于做英语阅读训练。木芫清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穿越到这里要做这种阅读训练,当初就认真学英语了,也不必三更半夜不睡觉去求及格女神保佑,把自己保佑到这种鬼地方了。

叫苦归叫苦,但是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得咬紧牙关走下去。木芫清咬咬牙狠狠心,心想就当是再为四级考试冲刺一回了,姑奶奶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这些书死记硬背住,不能让华老先生那只老狐狸小看了自己。

木芫清说到做到,从此后真的过起了废寝忘食发奋苦读的日子。以前背四级单词的时候,总是耐不住性子坐不下来,还没记住两个单词,就想吃点零食,听会音乐,要不然出去溜达两圈。现在被困在这么个小书房里,又没零食又没音乐,刚想迈出房门就能对上华老头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一双狐狸眼里写满了轻视和嘲讽,仿佛料定了木芫清吃不了苦,等着看她究竟什么时候放弃。木芫清一见他枯树皮似的老脸,顿时就没了偷懒的心思,不蒸馒头争口气,只想早日学成出师,让老狐狸刮目相看。

万事开头难。起初那书读起来十分的费劲,看不了两句就要去翻字典,查查那生僻的字到底读的什么音,标的什么意思,一天下来记不了几页,就算是闻鸡起舞,夜半而憩,一本不算厚的书也用了近二十天才啃完,真的是啃完的,不是读完的,那书角都被木芫清那只不安分的手卷的参差不齐,没个样子了。好在一个月下来,认识的字也越来越多,也渐渐熟悉了书里那些拗口的语句,看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这第二本书只用了不到十天便记了下来。

木芫清大受鼓舞,继续再接再厉。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十分好用,还是被石头一砸,脑袋变灵光了,总之记忆力比以前死记四级单词时好了许多,虽算不上过目不忘,但一句话看个两三遍也能牢记在心了。到了后来,看得书多了,倒还摸索出来一些窍门,知道怎样看、看哪里最能节省时间提高效率。那一摞的书看着厚,却是好几个善于用毒的前辈高手,分别记载了各自使毒的经验,内容上不免有许多重复累赘之处。因此但凡遇到前面书里记载过了的内容,木芫清便略过不看,这样一来,到了后期她看书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快的时候,一天里连着翻完了三本书。

这样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木芫清就理直气壮地走出了那间书房,趾高气昂地往华老先生面前一站,满脸的炫耀自豪。

华老先生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手里握着本书,眼角瞥见木芫清出来,拿手指蘸了唾沫,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问道:“看完了?”语调平淡,就像是在问“吃了么?”

“嗯。”木芫清点点头,回答得也很乖巧,丝毫没有显出得意之色。

“那再看这本。”华老先生依然没有把目光从手中的书上转移开去,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纸页发黄、破损不堪的书,“啪”的一声拍到了石桌上,收回手再无任何动静,专管专心看他自己的书。

木芫清不免有些恼火,自己费了老大的劲终于从书山中解脱出来了,这老头又往自己跟前摞上一本书算什么意思?他到底会不会教徒?拿别人开涮呢吧!可是这事本就是自己先求得人家,人家开的条件也是自己巴巴地答应下的,腹诽归腹诽,还是乖乖的应了声“是”,低眉顺眼的捡起那本破书,老老实实地拐回了书房,重又看起书来。

华老先生之后给她的那本书讲述的是下毒的技巧。这不同的毒自然有不同的下毒手法,毒眼睛的药你不能给抹鼻子上去,下在汤里的毒你不能给敷在皮肤上去,否则不能达到目的不说,更容易被人发现了。而下毒的手法更是易学难练,要想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除了出手要快如闪电,了无痕迹以外,下毒的方式也是要费尽心思的。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毒药都是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之中那么高级的,很多毒药都是有颜色有气味的,这时候下毒的人就要想尽办法掩住毒药的颜色,遮住毒药的气味。

木芫清比照着那书上讲的技巧,又添加了自己前三个月看书得来的心得体会,边看边学,边学边练,边练边记,边记边改,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木芫清正在书房边看书边比划得起劲,丝毫没觉察到华老先生什么时候进了书房。

听到华老先生特意发出的咳嗽声,木芫清这才惊觉过来,忙合上书本,起身向华老先生施礼:“爷爷。”

“坐,清儿你坐下吧。”华老先生一面示意木芫清坐下说话,一面也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眼睛看看木芫清,又看看桌上的书,再看看桌上木芫清乱涂乱画的一叠纸,嘴角边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抖抖胡子开口说道:“清儿,你自打进了这书房,也看了四个月书了,可曾有所领悟。”

“领悟?”木芫清皱了皱眉头,心里飞快地思索开来,“清儿不敢说有什么领悟,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倒是有些。”

“哦?那你就给爷爷说说你的‘不成熟的想法’。”华老先生穷追不舍,继续问道。

“这个……”木芫清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在找工作面试,随便一句话就可能导致自己不能被录用,忙定了定心神,又想了一想,遂拿捏着回答道,“纵观所有的毒术名家,使毒的诀窍无外乎一个词:防不胜防。”

“你倒给爷爷详细说说,是怎样的‘防不胜防’。”华老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木芫清沉了沉气,飞速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有条不紊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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