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承想这是个大客户,原本的散漫消散了几分,去拿了账本翻找了下,扒拉扒拉算盘,“四样,一百三。”
高姐瞪大眼睛:“就这么点儿东西你收一百三?新打的才有几个钱?你这不实在啊,要是有这些钱我们就自己打家具了,谁来挑二手货,便宜点。”
男人纠结的看着账本,再次算了算:“这些东西都是好木头,你看这床是铁的,铁的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总不能按收费品的价格吧,虽说只是个床架子,但是上面铺的木板是正经的松木,我们赠送的,这个衣柜和木箱价格还好,梳妆台就有点儿东西喽,你看看这是红木刷的清漆,还有这镂空刻花那都是老手艺才能做出来的,这个价格真的已经很便宜了。”
彭春海看着景艳,冲她点点头,景艳明白,这是价格上没虚报,东西是值这个价而且保养的也好,没有什么磕磕碰碰,高姐又磨了一会儿,男人死活不松口,没办法,高姐只能看向景艳让她拿主意。
景艳在屋里也转了一圈儿,拖过来六张木质的板凳,板凳高度到大腿,又翻捡出来两个小杌子,跟男人说:“加上这些凳子,一百三。”
男人看了看那几个凳子,除了两个小杌子有靠背其余的六个板凳就是四条凳腿儿加上一个凳面,又翻了翻账册,皱了皱眉:“这凳子怎么账本上没有?”
复又仔细看了看,皱着眉:“行,送你。”
景艳又问:“我们咋把东西拖回去?”
“我们这里有货车,可以帮忙送货,不过要加钱。”
“多少?”
“看你们去哪儿?要不要我们负责搬运?”
“红旗社区,要搬运。”
“五块钱。”
“三块”
“成交!”
一百三十三块钱点给男人,他写了收条,就去后面找人,不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壮硕男子,按照指示把景艳选中的物件儿搬搬抬抬到后院儿的火车车斗里,装好后,彭春海又确认一遍,没问题,三人上了车斗,高梅坐上了副驾驶位,她需要给人指路。
货车开动起来,彭春海有些心疼:“送个货就要三块钱,咱们坐客车也不过是三分钱一个人,这也太贵了。”
景艳劝慰:“咱们要是自己搬更不划算,你也看到了,家具都是实木的,都挺重,要是自己租货车,没有两块钱人家也未必愿意跑,重点是咱也没有门路,搬运虽说贵了些,但也是力气活,咱们几个没必要为了省那一块钱把自己累坏了。”
景环拍了彭春海胳膊一下:“行了,这不是咱老家,买东西回来左邻右舍都能搭把手,这边咱也没有啥人情可言,花钱才是最简单的。”
到了地方,几人跳下车斗,景艳打开门,两个男人是有把子力气在身上的,按照景环和景艳的要求把家具摆放在选好的位置上,还把行军床也给组装好了,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高姐看着进了家具的房子,满意点头:“终于不是空荡荡,有了点儿家的感觉了,趁着还早,你们去供销社买东西吧,扫帚啥的还没有呢,供销社你们都知道地儿吧?。”
景艳点头:“供销社我们知道。”
“那我就先回家了,这也快到中午了,我回去做个饭,等会儿爷们回家没饭又该唠叨了。”高姐笑眯眯的抱怨。
“今天多谢高姐了。”
“谢啥,这价儿也没帮忙讲下来。”高梅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想帮忙砍价的,谁成想那人那么固执,哎~
“那也要多谢高姐,没有高姐带我去那边,哪能一次性就把家具置办齐了,价格虽说不算便宜,但也算物有所值,省了心又省力,都是高姐的功劳。”景艳恭维着。
高梅乐呵呵的走了,走前还嘱咐:“差不多四五点我让我儿子把菜板面板送过来,你们那时候得在家哈。”
三人也没休息,先去国营饭店吃了一碗面,这才去供销社把其他日用品买了齐全,景环看着钱票一张张的点出去,真是心疼,可是没办法,居家过日子,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省。
三人大包小裹的背回去,躺在炕上有些不想动,彭春海看姐妹俩真的不动,无奈起身:“你们去客厅瘫着去,我把炕被铺好,剩下的铺盖卷我铺到小屋床上,一会儿我去招待所把房间退了,今晚就住这儿吧。”
景艳撑起身体,“姐夫你来铺床,四姐去客厅休息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招待所退房,反正东西都带过来了,只要清账就成,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国营饭店买饭回来,咱们今天对付吃一口,明天,明天还得去买粮油,等买齐了,咱再自己开火。”
景环被她拖了起来,挪到客厅,一栽歪:“行,你去吧,我是不想动了,这一天,我真的是太累了。”
景艳拿着小布包离开,彭春海把大屋炕被铺好,又抱着另一床去把行军床铺了,出来对景环说:“你和景艳住大屋,我去小屋睡。”
景环点头:“好,弄好了?我进屋躺会儿。”拖着身体,把外衣外裤脱了放在门边的凳子上,躺在炕上一动都不想动,不多时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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