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些有价值的问题吧。”新井沙希靠上书橱,
“先解释一下戒指的事吧。”宜野座背对着新井沙希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机屏幕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果然你对它耿耿于怀。”新井沙希见缝插针,
“说正事。”
新井沙希翻了个白眼,“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弟弟新井文人吧?”
“他是一位地下摇滚歌手,事情一直被极少几位朋友知道,但还是在乐迷的圈子里流传着关于他性取向的一些猜想。”
“高桥哲也是他的恋人。”
宜野座想到了当初和新井沙希去高桥哲也的墓前,那束不知是谁放下的白色马蹄莲。
“因为社会上保守观念的原因,他们的关系只能以掩人耳目的方式维持着。再加上工作上我和高桥哲也经常见面,最后就决定暂时用我和高桥虚假的婚约关系做掩饰,等做完项目赚到足够的钱他们就离开监视系统最严密的首都圈。”
“所以那天被二系处决的人,是你弟弟。”宜野座回想起唐之杜完成的脑部记忆复原,其中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就都顺理成章了。
“之前在立花旧区执行任务,他曾经救过我一次。后来,我逃走的那一天……”新井沙希淡淡地看着沙发旁边矮柜上的那张唱片,灰褐色的眼睛像是起了灰霾的天空,“他半路上车把我推了下去,自己开着车去了码头。”
气氛像是混进了泥沙的水,沉淀下来。
“我想这不是你来见我最想要的东西,我们说说那个项目和今天新井的事情吧。”新井沙希走到沙发前穿好鞋子,“去楼顶透透气慢慢说吧,我有些不舒服。”
宜野座站起来替她拿上外套,新井沙希走在前面走了出去,宜野座关上房门,楼道里的黑暗将光明随着门缝吞噬殆尽。
高跟鞋踩在地面孤零零的声响在走廊里荡来荡去,新井沙希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等宜野座跟了上来,转身一边上楼一边开始说起来:
“我们给那张配方起了一个名字,叫它Farewell。”
宜野座跟在新井沙希的后面,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拾阶而上,朝着楼顶走去。新井沙希停下来喘息了一下,平定气息又继续讲起来:
“新井家从江户时代就从医,我父亲是上一代家族里最有天分的一个。后来姑姑联合董事会的元老陷害了父亲,我和文人趁乱逃走以后他们一路追杀到扇岛,为的就是那张Farewell的配方。”
“父亲在一次偶然的失误中意外发现了有效抑制心理指数恶化的药物成分,其实严格意义地说起来,当时的配方只是Farewell的雏形。作用时间和市面上几十年没有改善的普通心理药剂没有实质性差别,达到心里净化效果都只是非永久性的。”
楼梯走到了头,新井沙希推开通向楼顶的铁门,咸潮的冷风从上面吹进楼道里,站在下风口的宜野座嗅到了一丝隐约的香味,新井沙希似乎钟情于某个牌子,几年过去这个味道让他记忆犹新。
没有灯光的扇岛在夜里一片漆黑,涌动的海潮在远处隐约可见,一切都融进了墨色之中,留下深浅不一的轮廓暗影。
迎着风的方向,女子凝视着东京城区之外更为广阔的荒芜黑暗。驱使着一切依旧显示生命的风无休无止地掠过这片废墟,完美乌托邦世界以外的领域,以不完美的丑陋填补着世界遗落的美感。
“后来我和高桥哲也把它完成,消息顺着黑市迅速流到了各个制药商的耳朵里,我们在东京黑市的实验室就再也没有安生过,各方雇佣的流氓没完没了地骚扰,终于有一天新井家派来的杀手闯进了实验室。”
“就是高桥哲也出事的那一天。”
第三十九章
“那一天来的人下了杀手,我们的实验室被破坏得不剩下什么,高桥哲也和我躲进最里面的屋子,那里存放着Farewell配置好的唯一一瓶试剂,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临床实验。”
“那间屋子专门安装了加密的安全门,撑不了多久那群疯子就会闯进来。为了不让他们拿到药物回去作分析盗取我们的实验成果,高桥就把那份药喝了下去。”
宜野座静静地看着新井沙希的背影,一如那天在地下室暴露了潜藏在外表之下的软弱,新井沙希把她那些隐秘的过去展现在自己面前。有些残忍的感觉,宜野座感觉为了得到新井生命犯罪的证据,让她揭开所有的伤疤有些残忍。
漆黑的夜景下,天幕被浓重地阴云压迫着,咸潮的风从远处的东京湾缓缓流动过来,命运推动着一切走向注定方向的宿命感。
“为求自保,我报了警,然后就遇到了你。”新井沙希不再说下去,身后的男人走到她面前,略微低着头有些逼迫地看着她,
似乎以一种质问的口吻问她,“既然为了保全自己,为什么后来要逃走?”
新井沙希抬起头给宜野座一个莫名地笑,没有解释。
“你还有更大的事情瞒着我,新井沙希。”执行官的直觉准确地可怕,
身前贴上柔软的身体,衬衫下被冷风打透的冰凉被女子的体温融释,新井沙希双手揪着宜野座胸前的衬衫衣料,低了男人一头的高度,气势不减地仰脸对视过去,
新井沙希顽固地盯着宜野座,男人明白了结果,叹了一声气,不由自主地抬手覆上了她的后脑勺,想要把她按到身前,动作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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