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秽之子所具备的能力之中。
其最为恐怖的,便是它周身萦绕着的、那时刻将接触者的思维及肉体尽数还原为原始状态的格式化污染。
无论是凡人也好,还是妖魔也好。
在那只要目睹其真身、理解其存在,就会沾染的恐怖污染面前,即便是本身达到了祸境,所处于情况,也根本不会有多少的区别。
与其说那是‘道术’。
不如说那已经是接近劫境的‘神通’一般的东西了。
以自身的心神直接干涉微观世界中物灵两相之间的变化,打破质能的守恒定律,从虚空中造就出理想情况的物质。
‘神通’,即是这世间最不可思议之物的表现形式。
假如说胎秽之子所拥有的这种能力,真是‘神通’的话,就算是越阳楼,恐怕也只能在它展现真身的那一刻,就瞬间融化为一摊原始橙红色的液体,回归这万灵未生之前的形态吧。
所幸、万幸。
“没有真正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之前,你从胎中就继承到的这份对血肉种的‘权能’,说是没能完成本地化也好,说是程序无法在系统中正常运行也好,终究是处于一个残缺的状态,也就给了抓住破绽的机会。”
逐渐从理智熔断、意识溶解的状态中,依靠龙蛇之血的性质飞速适应下来,越阳楼借着说话的形式,重新找回残留的思维模式:“从罡气层在天汉时期建立之后,外神或是收回了视线,或是重新陷入了长眠,而‘太岁’的存在大概率也是同样如此。”
“其之信仰早已在仙秦时期时,便已接近于消亡,若要想借助仪轨唤起其力量的话,就只有从‘长生药’的传说开始,逐步剥离掉那些发生变形的部分,才能将其还原为最原始的形态——那从天外坠入海洋的未明之物。”
“是的,不是具备双重神性的远古母神,而是最开始的诞生于文明之前的未知之物。”
“无论是莫测无常的天灾神,还是孕育造人的地母神,这两种在沿海地区表现出来截然不同的形象,相对于‘太岁’的本质来说,都只不过是凡人之后为她所附加的期望而已,若以此来作为推断的根本,就只会距离事实的真相越来越远。”
看着手中仿佛彻底化作金红色之‘钢’的漆水大纛,将骨枪的枪刃又是在胎秽之子的血肉中一搅,越阳楼话音顿了顿,道:“作为在首阳山的仪轨中,逐渐继承了‘太岁’这一点原始性质的存在,我猜测,除了针对所有血肉种的‘格式化’之外,其实,你同时还隐藏着另一项无限接近于‘神通’的被动权能……”
他最后的‘吧’字尚未能够说完。
下一刻,似乎是终于从有意识以来仅有、也是唯一的一次受伤之中恢复过来。
胎秽之子的无数血管和脐带重新掀起无边的橙红色浪涛,就朝借着漆水大纛,将自己固定在血肉胎盘之上的越阳楼袭来!
如同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一般。
面对着这些只要实际接触,依然足以将自身‘溶解’的原初羊水,越阳楼将吞噬了大量蕴含胎秽之力的血肉精华,已然是接近蜕变边缘的漆水大纛,从胎盘上不慌不忙抽出,又是一招以‘涝祸’兴波行浪,直接劈开浪涛,化作雷光极速脱身。
旺盛的斗争欲推动着龙蛇之血活化,而活化的龙蛇之血又推动着各种奇思妙想碰撞,武功道术精进,在他这一手中,如今俨然已是有了几分‘反水行神光’,以及更进一步的‘北方荡魄执明神雷’的雏形!
“在最起初的故事中,‘太岁’的形象仅仅是从天外坠入海洋的未明之物而已……”
悠然的提枪斩开一道道浪潮,越阳楼同时继续着先前的话说道:“在那个万灵尚未诞生,一切尚且是蒙昧的时代,‘天外’和‘坠落’这两个词的语意,亦是极为暧昧的,与其说是活火从天外坠落,不如说,其实更像是一片黑夜的天穹,为群山及大海诞下了子嗣。”
“作为这世间的‘初诞者’之一,‘太岁’表现出来最根本的‘具生殖力’的地母神形象,也正是源自于此,所以你这胎秽之子,方能拥有如此针对所有血肉种……或许说所有‘次其而诞者’的‘格式化’权能。”
轰!
抬手以漆水大纛的枪刃削开胎秽之子带着万钧之力砸下的粗壮血管,看着它身后伴随着其逐渐失控的情绪,而从海平面上高高升起,如同得到了生命般,冲入天空、化作长度接近两百米的几条蛇形妖物的庞大水柱。
在那一刻,越阳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紧接着,直接震动大气的‘说’道:“至于我先前所说,你那道隐藏着的、无限接近于‘神通’的权能嘛,我猜测,那可能就是你一开始无伤挡下我一招‘兵祸-云爆弹’的原因吧。”
“因为在太岁身为‘初诞者’的同时,本身也是‘从黑夜而生的未明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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