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冷,宋南雪昨天穿这身衣服就被冻的发高烧,今天病了一场更是扛不住冻,他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好在大婶的土豆泥非常温暖,捧在手里没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小伙子你是哪儿的人呐?”大婶闲着也是闲着,看跟宋南雪聊了起来。
“我是……”宋南雪闷着想了一会,“仰城的。”
“哟,挺远啊。”
“嗯。”
“那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是律师。”宋南雪说。
大婶这土豆泥味道竟然还不错,和肉沫酱搅合在一起,鲜甜适中,没有辣味。
“呀律师啊,真厉害,看你长得也好看,没少女孩追吧?谈了吗?”大婶说。
“……”
宋南雪沉默很久,脸颊莫名红了一点,低头看着眼前的土豆泥,低声说:“没有。我结婚了。”
“啊?都结婚了啊,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岁数还挺小。”
宋南雪低低应了一声。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骗大婶,他虽然顺利通过了司法考试,但没有正经上过哪怕一天班,也没人帮人打过哪怕一个官司,他可能不算律师。而他虽然结婚了,但老婆恨不得他暴毙,跟他谈了很多次离婚。
大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他多好呢。
宋南雪在冷风里吃了小半碗土豆泥便实在吃不下去,胃里像起火了一样难受,吹了风头也开始疼起来。
大婶说这边没有直达万安村的车,只有一辆一天两趟的公交车可以到山脚下,还需要自己走上山。
虽然听起来就很折磨,但宋南雪也没别的办法。
离开大婶的小推车摊后冷空气很快又把宋南雪裹得严严实实,车站人很多,他独自倚靠着冰冷的车牌桩子,弓腰驼背。腿上的旧伤也都如数发作,疼得他想要满地打滚。
宋南雪两手抱在胸前低着头,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带着阵阵寒意。
他一度想要打电话给季颜,但手指刚摸到手机又慢慢放下了。
她不会管他的,他也不能再做让她烦的事了。
宋南雪感觉等了一辈子,终于看见那破破烂烂公交车的影子。
虽然那车看上去像是要立刻散架,但宋南雪看它像看见了救星。他运气不错,上车后正好赶上一个空位,赶忙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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