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怕他,一路无话,十根纤指纠结地拧在一起,脑袋也不住频频回头看他。
心思摆了满脸,就是不敢开口告诉他。程砚安全当没看见,平稳地开着车。
车一路开到程家老宅,程砚安替她开了车门,兰泽不情不愿地走下来。
穿过那片玫瑰荆棘时,她越想越不甘心,终于还是小声嘟囔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是成年人了。”
言外之意:我是可以出入这样的场合哒!
谁知换来的却是一声无情的嗤笑:“成年了多能耐啊,我也成年了你说巧不巧?”
“……”真巧。
准备了半天的措辞,转头就被人家轻轻松松堵回去了。
京大金牌辩手,净欺负人了。
张姨这个点还没睡下,迎上来看见程砚安身后的兰泽后,有明显的怔忪。
这两位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晚突然凑在一块了?
程砚安没想那么多,拉着她就直奔卫浴:“张姨,给她换套衣服,把妆都卸了。”
说完,直接把她摁了进去,替她拉上了门。
兰泽在里面捣鼓了很久,全程抿着嘴,敢怒不敢言的,一张小脸憋闷得慌。
张姨进来后,笑吟吟地在旁边替她轻轻擦拭脸颊,等到妆都卸完了,轻捧着她的脸,和气哄道:“这么一看,咱们泽泽还是不化妆好看,底子多好呀,眼睛鼻子生得都好看,皮肤又白又嫩,化了妆倒显不出特点。”
女孩子都爱听这种,兰泽倏然笑开,阴霾一扫即空,这才肯开口:“谢谢张姨,这么晚麻烦您了。”
张姨摆摆头:“常有的事了。砚安以前加班懒得开车回他自己家,经常会往老宅这边跑,深夜十一二点来,来了也不打个招呼,休息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一个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要不是我偶然一次晚间起夜碰上了,怕是一直都蒙在鼓里呢。”
“所以从那以后,我都会在这个点刻意等一会儿,怕他来了饿着,工作又这么累,别到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的确,他今晚都还在忙公事呢。
兰泽却疑惑:“他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呀?”
“估计是怕麻烦我吧,”张姨失笑,递给她一套睡衣,“可能是觉得……他好好一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被我这么一个比他父亲年纪还大的阿姨伺候,别扭得慌吧。”
“也是老爷子教得好呀,教出这么一个重礼数有涵养的公子哥。所以啊,我们泽泽,就不要怨他了,女孩子本来就要少去那种地方的。”
她愣,心虚地抱着睡衣:“我没有……”
实在是因为刚刚被他从酒吧拎出去的那一幕,人来人往全都看着呢,也太丢人了些。
哪儿有人一天见两次面,次次都在丢人的。
而且还被他朋友撞见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要是让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兰家的……简直是有辱门楣。
不过,她刚刚路过蒋清风卡座时……
她好奇地问张姨:“他名字是程砚安,可他的朋友为什么要叫他「淮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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