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没有纠正她对季廉安的称呼,只是笑笑,说道“我母亲的去世给他造成的打击太大,他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出来。除了精神上,父亲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多调理一阵就好了。当然---”季晨顿了顿,拈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你要是能去看看他,多陪他聊聊天,或许他能从我母亲的阴影里走出来得更快。”
季冉闻言,只是默不作声地低头喝粥。
其实现在,她对季廉安倒也说不上有多深的恨意了。
可也只是仅此而已,他们注定不会像别的父女那样,父慈女孝地相处。
季晨见她不出声,换了个话题,“对了,前两天的八卦新闻我看了,那上面说的。。。。。。”
“不过是些胡编乱造拿来博眼球的东西。”季冉抬眼看他,“这些事情你在爷爷跟前不要乱说。”
季晨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分寸。”
。。。。。。
在万福楼用完早餐,季冉和季晨一道去了医院看爷爷。
病房里,季老躺在床上,精神头比前两天看起来好了不少。
季廉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逐字逐句地把报纸上的内容念给季老听。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投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窗边上新摆上的那盆君子兰影子被阳光拉的老长。
整个病房里只有季廉安清雅的声音。
季冉忍不住想,这样的画面爷爷是不是曾经也设想过许多次?
病房的门半掩着。
季晨抬手刚要敲门,被季冉拦住了。
她冲他摇摇头,用唇语无声道“别打扰他们,我们晚点再过来吧。”
。。。。。。
晚上。
季晨留在医院陪爷爷。
季廉安开车送季冉回去。
父女俩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锦绣园楼下。
季冉刚要下车,被季廉安叫住了。
“季冉。”
季冉转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季廉安打开车里的储物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软盒子。
他把盒子递给季冉,“这是你当初离开之后,你苏阿姨让我转交给你的。”
苏音给她的?
季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崭新的钥匙,一共四把。
“这是。。。。。。”
“这是几年前我带她去瑞士旅游时,在一处农庄旁边买的房子,两层楼的小洋房。那时候她说,等我们都退休了,以后就到那里去养老。每天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整弄整弄花草,那是她憧憬的晚年生活。只是现在。。。。。。”
提到苏音,季廉安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地柔和了下来,他的目光望着前方的黑夜,有些模糊,“那所房子现在已经过户到了你的名下,那是她的坚持。院子里有她亲手种下的玫瑰花,季冉,如果有一天你要去瑞士,记得好好替她打理那些花。”
他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或许那些花,现在已经枯萎完了。”
此时的季廉安在季冉眼里,只是一个中年丧妻的落寞男人。
他对故去的妻子的哀伤和思念,都表现在了脸上。
季冉动了动唇,最后轻声说了一句“你好好保重身体,不然苏阿姨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不会开心的。”
说完,她解开安全带下车。
直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季廉安才从季冉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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